徐清瑤因為陳功乃是葛恆的朋友,心裡自然是記得他的,老龜婆當年被陳功一陣搶白,可是吃了個鼈,倒也同樣記得他。
所以兩人見到陳功打招呼,都是兩眼微微一亮,只可惜如今兩人心情都是欠佳。徐清瑤向陳功勉強一笑,微微欠身同陳功回了一禮。
“你來這裡做什麼?”葛雲天臉色微變,陰聲問道。
陳功臉上的微笑陡然收斂了起來,變得冷如鐵鑄,目光鋒利如刀劍一般射向葛雲天,傲然道:“你還不夠資格問我,我要見葛宇剛!”
美人當前,況且這裡乃是葛家重地,葛雲天雖然知道陳功修為高深莫測,恐怕不下於他身後的歐陽寬,但仍然臉色陡然陰沉下去,冷聲喝道:“大膽,我父親主管林家,豈是你這下人說見就見的。”
顯然,他還認為陳功乃是葛恆請來的高手跟班。
陳功冷冷掃了葛雲天一眼,冷聲道:“若不是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我現在便要教訓教訓你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陳功既然已經踏入林家要人,自然是知道沒有辦法善了的,一反謙遜之太,鋒芒畢露,講話毫不留情面。
徐清瑤主僕二人分別有合體初期和合體中期的修為,自然看得出陳功與她們的修為相近,心中大大驚訝,不知道陳功是不是瘋了,竟然憑這麼一點修為就敢到葛家放肆。
虎霸淩雖然聽過陳功之前的驚人之語,臉色還是嚇得蒼白,緊緊穩住心神,這才讓自己的雙腳牢牢立在地上。
“大膽!此處哪容得你放肆!”葛雲天還沒有下令,他身後的歐陽寬早已經按捺不住,厲聲怒喝。全身黑袍鼓動,運轉真元於手臂,五指捲曲,早已經如鷹爪般捲起五道淩厲勁風,如閃電一般朝陳功的脖子扣去。
徐清瑤主僕見狀,剛想叫陳功小心,陳功卻冷哼一聲,也不見他怎麼運勁,揮拳便朝歐陽寬擊了過去。
拳過空中無風無聲,但卻有一股讓人窒息恐懼的壓迫感,似乎力量被高度壓縮收斂,隨時都會爆出驚天威勢。
嘭!
歐陽寬應聲連連後退,一股血色湧上了陰翳的臉頰,兩眼露出駭然之色。
而陳功卻巍然不動,負手而立,似乎什麼事都沒有幹過。
在場之一無一不知歐陽寬的厲害,見他一招便吃了暗虧,都是震驚無比。虎霸淩也開始有些相信陳功在城外說過的狂妄之語了。
眾人卻不知道陳功若不是顧忌此處乃是葛家重地,不想把事情鬧得難以開解,剛才憑歐陽寬的修為,竟然敢直接以肉身與他對戰,恐怕早便如那青松崖的慕容簡一般,斷了一條手臂了。
只可惜陳功手下留情,歐陽寬和葛雲天卻都不領情。
尤其是葛雲天本就早早對陳功懷恨在心,甚至還派過三名家將去暗殺陳功,只可惜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是失蹤了三位家將,雖然也曾動過懷疑陳功的心思,但總覺得以陳功當初煉虛後期的修為,就算再厲害,要想在青龍山脈悄無聲息地幹掉鄭銳三人,根本就是天方夜譚,那念頭也就一起立刻消失了。
如今連他父親都因為葛恆破壞葛家與徐家聯姻的好事,而站在了他這邊對付葛恆,陳功現在送上門來,葛雲天豈肯再次讓他走脫。
“上次你在龍嘯宮鬧事,本少爺大人大量放你一馬。今日你又來鬧事,看來卻是饒你不得了!”葛雲天臉色轉厲地冷聲道,目光之中毫不掩飾地散發出濃濃的殺機。
徐清瑤因為陳功乃是葛恆的朋友緣故,愛屋及烏之下,雖然見他一拳就擊退了歐陽寬,但卻知道真要鬧起來,陳功肯定吃不了兜著走,又見葛雲天和歐陽寬早已經兇光畢露,殺氣四射,不禁有些焦急,紅唇微啟,就想開口勸解。
只是陳功卻灑脫一笑,擺手攔住徐清瑤,雙目如刀劍般掃過葛雲天和歐陽寬,冷聲道:“哦?我在鬧事嗎?聽說你們葛家無緣無故以家法處置我不成器的徒弟,並且還把他囚禁了起來,想來你們肯定沒少款待我那徒弟吧!”
眾人聞言,都是猛吸一口冷氣,沒想到眼前這人竟然是葛恆的師父。
徐清瑤美眸更是猛地亮了起來,不過馬上又黯淡下去。除了剛才一招擊退歐陽寬,徐清瑤實在看不出陳功有什麼資本以葛恆師父的身份來葛家要人。畢竟修真界之中,一切還是以拳頭來說話,一個合體初期的師父,來了也是白來,無非是自取其辱罷了。
場面詭異地陷入了片刻的寂靜。突然葛雲天仰天哈哈大笑,似乎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
“你竟然是葛恆那妖孽的師父,葛恆那妖孽竟然拜了你為師!”葛雲天把這句話翻來覆去說了兩遍,譏笑之意盡顯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