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真火和三昧真火合力淬煉的效果確實相當顯著,不過這息壤泥也不是凡物,在兩重真火的淬煉下,陳功整整花了兩個多小時,才把那團息壤泥煉化成了一粒如粉塵般細小,金燦燦的東西,那東西就如水銀一般,可以流動,只是因為太小了,必須細心觀察才能發現它流動的趨勢。
陳功不知道這東西究竟有什麼神奇之處,便將靈識探入其中,發現自己的靈識竟然同這金黃的微粒融為了一體,讓陳功極為吃驚。
陳功越發地不明白葛宇毅不辭辛勞地淬煉這東西是為了什麼,要知道就這麼一粒粉塵般細小的量就消耗掉了他兩個小時,就算陳功的真元雄厚,也有些吃不消。更離譜的是,如果沒有太陽真火,就只能用紫府之中的三昧真火來淬煉,單一的真火淬煉,至少要一天的時間才可能煉化出剛才陳功那麼多,要不是葛宇毅是渡劫中期的高手,換成其他人只怕已經累得虛脫而亡了。
真元法力都是人辛辛苦苦修煉所得,境界的提升很多時候都需要依靠真元的積累。雖然修真一途,真元法力還是要有進有出為妙,就如獻血有助於血液新陳代謝一般,可是像葛宇毅這般,天天高強度地輸出真元淬煉這黃泥,不僅修為難以進步,更是如凡人大量放血,對自身有害無益。
怪不得葛宇毅幾乎足不出戶,完全是為了在青龍宮這等靈氣極為充盈之地恢複消耗的真元,否則他根本就無法長期堅持著淬煉這玩意兒了。陳功暗想道。
陳功腦袋裡想得很多,有些雜亂,可是有一點他還是能夠肯定的,就是這黃色泥土很難淬煉,就算他可以提高淬煉速度,但本質上並沒有取得任何的突破,眼前可有著一大片的這種黃泥,都淬煉掉,不知道得猴年馬月去了。
陳功在那裡不滿意,卻不想葛宇毅現在是滿意之極。要知道陳功淬煉的速度已經是他的五六倍了,這足以讓他欣喜若狂,看向陳功的目光都充滿了狂熱,似乎是看到了什麼天下奇珍一般。
葛宇毅見陳功還在打量手中的息壤沙和腳下的息壤泥,便上前道:“此物名為息壤沙,可否讓我把它收取了之後,再與先生詳談?”
陳功點了點頭,葛宇毅便取出一金色瓶子,小心地將那息壤沙收入瓶中。當他開啟瓶子的時候,陳功發現瓶子裡面有一團黃豆大小的息壤沙,那新淬煉出來的息壤沙融進去之後,連陳功的靈識和眼神都無法分辨,這團息壤沙是否有所增加。可是葛宇毅卻十分滿意地微笑著塞好瓶子,將其收了起來,似乎那瓶子已經裝滿了一般。
葛宇毅上前稱陳功為先生之時,青玄等人倒沒有什麼感覺,原本陳功在他們心目之中就已經是神明之般的人物,什麼樣的稱呼都是受得起的。可是瞭解葛宇毅為人的葛恆兩眼之中卻盡是不敢相信,要知道整個揚州之中,當得起他父親以先生相稱的,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更不要說這語氣之中還有巴結和請求。
陳功對葛宇毅的修為還是清楚的,這樣的修為在揚州絕對是頂尖一流的人物,所以他也有幾分受寵若驚的感覺,心中馬上就明白過來,這息壤沙對葛宇毅是何等重要,要想請這位葛家第二高手出山,恐怕關鍵就真的要落在息壤沙上了。
只可惜,這東西太難淬煉了,真不知道葛宇毅為什麼這麼看重這東西。陳功暗暗搖了搖頭。
“讓先生見笑了。”葛宇毅收好瓶子之後,向陳功露出淡然的微笑,一臉謙和地說道。
如果葛宇毅不再淬煉息壤沙,整個人的氣勢和風範便顯露無遺,只是隨意一站,便讓人感覺到撲面而來的飄逸儒雅,清新脫塵,似乎天下任何事都不被他放在眼中,也沒有任何事可以難得住他。
陳功不禁眼前一這,暗贊了一聲,這葛宇毅果然不愧是葛家百年難出的天才,能夠受到葛家家主葛嘯天的器重,自有其不凡之處。
“當不得葛兄以先生相稱,在下陳功,葛兄直呼在下名字就可以了。”陳功恭謙地道。
不管陳功如今暗中的真實實力有多厲害,面對葛宇毅這樣的渡劫中期的前輩級人物,還是不敢當先生這樣的稱呼的。
“原來是陳兄,遠來是客,葛某實在是怠慢了。”葛宇毅也是個幹脆的人,立刻就改口稱起了陳兄。
遠遠駐足觀望的葛恆見狀,目露喜色,這麼多年他還從來沒見過父親這麼親切地和別人交談過,更不要說稱兄道弟了,心中直呼師父果然厲害,只是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師父能不能說動父親出山幫自己的忙。
陳功微微一笑,道:“其實這已經是我第二次來念雲宮了,不過上次沒見到葛兄。”
葛宇毅聞言,目中閃過一絲異彩,不過轉眼又恢複了正常,笑道:“幸好這次我在家中,否則就又要與陳兄失之交臂了。”
葛恆自然是看到了自己父親眼中的異彩,知道父親肯定去過念雲宮的地下藏寶庫了,並且已經知道是自己這幾人把東西搬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