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能忘記……”吳航抬起頭,似乎回想起了久遠的往事:“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給過我很大的幫助。”
“可是有多少人記得這些?”蔣玲想起這些年那些曾受過週一幫助的人們,如今有誰還記得這些,聽吳航說,不由得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有些事是不會忘的。”吳航看了一眼周念一,感慨地說道:“這是週一的女兒吧,都這麼大了。”
“是。”蔣玲忙將念一和馮易介紹給吳航,吳航很親切地摸了摸二人的頭,看了看錶,說道:“我還有個會,先不打擾你們了,等有時間我去看望嫂子。”
“您能來看週一,我想週一泉下有知也會很高興的。”蔣玲看了一眼丈夫的墓地,說道。
“好,有什麼事不要客氣。”吳航留下了名片,邁步向前走了幾步,忽然回過頭看了看馮易,說道:“聽說馮凱的兒子對考古學很愛好,在學校已經小有名氣,如果你有興趣從事這個行業,有什麼不明的地方,可以隨時來找我。”
“快謝謝叔叔。”蔣玲在傻傻地站在那裡,面色深沉的馮易肩頭推了一下,說道。
“謝謝叔叔。”馮易看著這個已經哀老了許多的老同事,想起往昔的種種的疑惑,讓他對這個人突然對自己的拜祭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他為什麼會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自己來的時候來了,難道他知道自己的事?
“你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不懂得禮貌。”蔣玲見吳航走遠,很嚴厲地對馮易說道。
“我剛才走神了。”馮易真想將自己心中的懷疑告訴蔣玲,這個人很可能與自己的死有直接的關系,是這個人謊報了蔣玲流産的假訊息,是這個人謊說自己未在太平間與他相遇,是這人……。
“好了,以後要注意。”蔣玲並沒有太過責怪他,因為他知道馮易是個聽話懂事的孩子,也許他真的走神了,想著走到丈夫的墓碑之前,將果品等週一喜歡的東西擺放在墓碑之前,又讓念一將鮮花放上,掏出一塊清潔的白布,從頭到尾將墓碑上的塵土擦盡,方才站在墓前,雙眼微微合起。
“這裡邊躺著的就是我嗎?”馮易看著母女二人的背影,不知道是什麼感受,只覺得這天地忽然變得異常的詭異和不可琢磨,而那些謎團也越發深不可測起來。
此時一陣微風徐來,夾雜著一股花草的芬芳,幾只林間的小鳥騰空而起,落葉無聲無息地慢慢飄落而下,劃入了清澈見底的溪流之中,蕩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漣漪,那漣漪慢慢地擴散,慢慢地擴散,終於消失不見,似乎從未發生過……
馮易最近感覺自己的視覺和聽覺越來越靈敏,即便如剛才那般細微很難被捕捉的細節,也會很輕易地被放大,這讓他對於那些腦海中的文字更加著迷,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這難道真是傳說中修仙之類的法門?它到底會帶給自己什麼……
一連串的疑問讓他陷入了一片迷茫,竟沒有注意到蔣玲已經慢慢睜開眼睛,輕聲地叨唸道:“週一,我就要成功了,你等著我。”
“媽,你說什麼?”周念一關心地看著母親,有些擔心地問道。
“沒什麼,我們的一個專案可以還你父親清白。”蔣玲說話間,臉上放射出期望和興奮的神情。
“哦。”周念一沒有追問,她知道母親不會告訴自己的。
“我們走吧。”蔣玲目視了墓碑許久,終於轉過身軀,帶著兩個孩子離開了墓地……
當晚三人居住在離此地不到十公裡的一個小縣城,而吳航竟然也居住在此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