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一個身穿藍色絲綢的女人朝粉衣服女子的背影啐了一口道:“見到俊俏點的公子就往貼,也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看上她?你看那公子躲她跟躲瘟疫一般,一看那公子就是奔著花魁來的。”
粉衣服的女人沒走多遠,這話竟然飄進了她的耳朵,她也不氣,退回來幾步笑道:“花魁有什麼好?空長著一張好看的臉,你看她那僵硬的腰肢,能有姐姐我靈活嗎?”說著她扭了幾下自己豐滿的屁股。
藍衣女子譏笑道:“姐姐,我是擔心你老牛吃嫩草,怕你身子吃不消。”
粉衣女子臉色一沉,接著瑩瑩笑道:“妹妹,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姐姐,姐姐這頭老牛,就喜歡吃嫩草,別說這一株,就是一起來十株,姐姐也全能消化得了。”說完她怕子木走的遠了,被別的姑娘搶去,便疾步追趕子木去了。
粉衣女子將子木引往二樓的一處包間內,開啟窗戶,正好可以看到一樓的戲臺。
子木落座後,從腰間拿出一張銀票遞給粉衣女子道:“跟我說說你們這今天新來的姑娘。”
粉衣女子用兩根手指夾起銀票,用嘴吹了一下,反覆摺疊成一個細條,塞入胸前的溝渠處,她拿起酒壺給子木倒了一杯酒道:“小公子還真是奔著花魁來的,不如喝杯薄酒,我慢慢跟你講。”說著單臂緩緩朝子木肩頭壓來。
子木拿起乾巛古扇擋住了粉衣女子壓下來的身體道:“你坐在那裡說就可以。”
粉衣女子道:“入了這百花閣還有坐懷不亂的君子麼?我們這的很多客人都是奔著花魁的長相來的,但是一吹燈,還不得看誰活好,你還年輕,對這些事不懂,今天姐姐免費幫你普及一下,你可要好好珍惜咯~”
子木見粉衣女子說著說著身體又靠了過來,他假裝起身來到視窗朝一樓望去道:“花魁幾時出來?”
粉衣女子這一貼,撲了空,心道:“你這株嫩草,老孃我吃定了。”她在這百花閣中,見過的男人,比一般人吃的米還多,便道:“你們這些男人呢?夠不到的,吃不著的,往往都是最好的,這個花魁三更時分便會現身,到時候你能不能得到就不一定了。”
子木道:“怎麼樣才能得到花魁?”
粉衣女子撫了撫鬢角上的珠花,伸出一根手指道:“自古青樓最愛的就是銀子,誰有銀子誰就是大爺。”
子木道:“一萬兩?”
粉衣服女子扭動著腰身,把手拄在胯骨上道:“一萬兩你連花魁的手指頭都碰不到。”
子木蹙眉道:“一百萬兩?”
粉衣女子笑道:“一千萬兩起拍,如果有人競爭,價高者得。”粉衣女子說完見子木不吱聲,她心中猜測:“子木這等紈絝子弟,定拿拿不出這些銀子,到時候不還得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說話間有人敲響三更鼓,一樓登時熱鬧起來。
子木雙手握緊窗臺上的扶欄,骨節泛白,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一樓看開場舞。
隔壁包房的一對男女也從視窗探出頭來,那個女人身穿一件大紅袍子,眉間有著一顆紅色的硃砂痣,她道:“近日怎麼不見錢大爺過來呢?他不是說要娶我們小桃紅嗎?怎麼最近沒訊息了?”
那個男人身材矮小,穿著一件灰褐色麻料長衫,他道:“你還不知道?”
紅衣女子道:“發生了什麼事?”
那男人說話雖壓低了聲音,但子木元力充沛,五官比尋常人靈敏,他們的一問一答都飄入了子木的耳朵中。
那男人:“錢大爺的髮妻已經失明多年,她說錢大爺要納妾,可選尋常家的女子,萬不同意他迎娶青樓女子,錢大爺一氣之下,給下人放了三天假,自己便把他的髮妻丟到了廢棄的墜甲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