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老爺子呲溜一聲,喝了一口水,喘息道:“你這小子,平常看起來挺聰明的,怎麼今日卻犯起糊塗來了。”
子木疑惑道:“並不是我犯糊塗,那月北師兄與我一起來,不也沒看出你老是中毒,而以為你只是發燒嗎?”說著子木取下幽老爺子額頭上的毛巾。
子木拿過毛巾打算用水重新洗一下,卻發現這毛巾竟然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他詫異的看著幽老爺子。
幽老爺子臉色已經沒那麼紅了,他道:“月北可不是庸醫,他剛才給我喝的是退熱藥不假,但這毛巾可是用浮雲草浸泡過的,正好解我身上的熱毒。”
這時月北端著食物走了進來,見兩人聊得十分熱鬧,便問:“你們是不是說我什麼壞話了?”
子木道:“師兄,你這就不夠意思了,明知道老爺子是中毒,你還說老爺子高燒?”
月北放下食物道:“老爺子既然自己不想讓人知道,那我便不必說破,他中的是熱毒,當然會發高燒,我也沒說假話。”
子木道:“我明白了,老爺子把幽爺和下人都趕出去,就是怕發現他中毒的事,而你怕老爺子也把你趕出去,故意說他高燒,然後暗中幫他解毒。”
月北笑而不答,拿起托盤上的食物走到幽老爺子面前,喂幽老爺子吃起飯來。
用過餐畢,幽老爺子的神色看起來精神了不少。
子木道:“老爺子,你昨天不是說今天有重要的事要說嗎?到底是什麼事?”
幽老爺子道:“這事得所有人都到齊才能說,你們先下去吧!我要再睡一會兒。”
子木和月北剛從幽老爺子房間走出來,就看見兩個丫鬟神色慌張朝前院跑去,跑遠後兩人低聲說道:“不好了,誰知道咱們幽府還能出這種事……”
子木和月北互望一眼,心中升起疑團,便跟在兩個丫頭後面向前院走去。
“聽說那個女人長得還挺好看。”其中一個丫頭說道。
另一個年歲稍微長點的丫鬟責怪道:“什麼女人女人的,你說話就不能小點聲,你這話要讓管事聽到,還不得把你牙齒拔掉,叫小姐。”
“這憑空冒出一個小姐,我還不習慣…..”
“你一個丫鬟,什麼時候輪到你習慣了,你就好好聽話,讓你叫小姐,你就叫小姐,讓你幹活你就幹活,讓你往東你就往東,咱們做丫鬟的,老實本分最重要……”
兩個下人說罷疾步往大門口走去。
月北駐足道:“這是幽爺的家事,咱們還是不要去過問了。”
子木心道:“她們口中的小姐,難道是幽興齊,可幽老爺子明明說她拒絕認幽俗,並且不同意回到幽府,難道說幽爺還有其他的風流債?”
月北見子木不說話,便叫道:“你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子木回過神道:“沒什麼?那咱們先回去吧!”
子木沿著幽府院牆往回走,兩側的心蝶花依舊盛開著,昨天聽幽俗說,這心蝶花自那年開後,便沒有掉落過,整個幽府就像一片花的海洋,綻放著淡淡的幽香。
他細細想來,也有好些日子沒好好陪鳳鳴和念念了,便與月北告別,去了鳳鳴的房間。
幽府的東側也就是幽不齊原來的房間,已經被拆除,如今是一座百藥園,由於初白郡四周都是沙漠,出入購買草藥十分費時費力,幽俗便把好多珍貴的草藥引到這裡,親自栽種,這麼多年下來,這幽府的百草園已然治好了很多病人。
幽俗說,這就當為我兒子贖罪了。
月北昨日聽說這百藥園,便一直想過來看看,今日正得空閒,便踏足於此。
子木看著寬葉子的盧林草,含苞待放的車骨花,這就是在仁界都是少有的上等草藥。
他欣喜的回屋取來紙墨,打算將他認識的草藥記下來,不認識的到時候再去向幽俗請教。
一想到那些如稀世珍寶般的草藥,月北的身子已如一枝箭般射向百藥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