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小石頭臉色慘白,子木便先不去想幽狸火了,而是疾步往獵戶院落走去。
一旁的金多多如霜打的花枝,蔫蔫的跟在身後,一時間大哥死了,二哥死了,九弟也快死了,他也說不清是害怕,還是傷心,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子木說了一句話,他就一直在後面跟著,他感受到子木沒有惡意不會傷害他。
在金多多眼裡,殺人如麻的是那個長了一顆牙齒的老頭,根本就不是眼前這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
還沒到院落,子木遠遠地喊道:“月北……月北……”
月北在四面漏風的板房中一點也不隔音,他聽子木聲音急促,知道有事發生,便立馬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出來相迎的還有鳳鳴一行人,鳳鳴見子木懷裡的小石頭雙目緊閉,嘴角有血流出,她把念念的小手放到珈藍的手中道:“念念乖兒,跟乾孃去隔壁房間玩。”
珈藍明白鳳鳴的用心,怕嚇到念念,便拉著念念走了。
子木將小石頭放在床上,月北上前翻開小石頭的眼皮,只見瞳孔四散,尚有一絲氣息猶存。
月北搖搖頭表示沒有施救的餘地了。
鳳鳴握著小石頭的手急道:“是誰?竟然對一個孩子下此毒手。”
站在門口的金多多仇深似海的說道:“就是那長著一顆牙齒的怪老頭,他簡直就是惡魔,他殺了所有人。”
鳳鳴猜測道:“你說的可是幽老爺子?”
金多多道:“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我就知道他很殘忍。”
子木這時想到幽老爺子去接幽狸火,便道:“幽老爺子不是濫殺無辜的人,想必這一切定有緣由,你能說說你在哪兒碰到的幽老爺子嗎?”
金多多撓著頭,陷入了沉思。
月北見狀小聲對子木道:“咱們先別問他了,珈藍不是說他已經黑化了嗎?咱們可別像山雲海前輩那樣,輕了敵,讓他傷了人就晚了。”
還沒等子木回話,金多多笑道:“你們怎麼跟我大哥二哥一樣,說話總是這麼小聲,怕被我聽見嗎?我大哥二哥說悄悄話是誇我,你們也是一樣嗎?”
鳳鳴道:“金多多,你還記得我嗎?”
金多多瞧了鳳鳴一眼,趕緊將眼神看向別處,他不知道為什麼?一看見這個女人,心就砰砰亂跳。
子木對月北道:“我見金多多身上沒有任何元力,而且他的記憶也不是八竹士,也不是金多多,他好像失憶了一樣。”
月北用雙指夾起一枚銀針,朝金多多的頭頂刺來。
金多多隻覺頭一熱,接著大腦一片空白,倒在了椅子上。
床上的小石頭突然呼吸急促,鳳鳴握著他的手大叫:“小石頭……小石頭……”
小石頭一句話也沒留下,眼睛向上翻了幾番,人就一命嗚呼了。
鳳鳴傷心道:“大人們的事,讓一個孩子跟著喪了命,她娘要是知道小石頭沒了,恐怕也活不下去了。”
子木道:“小石頭的母親在咱們走後當晚就去世了,我已經讓人把她埋了,是因為怕你知道後傷心,一直沒有告訴你,現在小石頭可以跟他孃親團聚了。”
鳳鳴在山裡選了一塊墓地,將小石頭埋葬於此,她站在小石頭墓前問子木:“幽老爺子傷了小石頭,他人呢?我倒是要當面問問他,如何對一個小孩子下得了死手。”
林中傳來雪地的摩擦聲,沙沙~接著幽老爺子怪異的聲音響起:“老頭子在此,我就是因為這個,才對那個孩子下的殺手。”
鳳鳴和子木順著聲音走來,看到幽老爺子身上掛著一條粗麻繩,麻繩後面綁著一個用樹枝簡單捆綁的爬犁,爬犁上躺著幽狸火。
只見幽狸火滿臉風塵之色,兩鬢微見斑白,不知幽狸火受了何等打擊,這短短几日,竟然變得如此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