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算是在十六所中學裡佔盡了風頭,名氣也徹底從芸市傳揚了出去,不僅總分第一,每一門單科,竟然也是第一。其中,物理化學,更是絲毫不錯,拿了兩個滿分。
放暑假後,楊臨山去姜揚州家玩,姜揚州看見他的臉色還嚇了一大跳。
“我說,這都放假好幾天了,你怎麼還一副吊死鬼的模樣。”姜揚州指著楊臨山眼下還沒消下去的兩個大黑眼圈,嘖嘖稱嘆,“我可真是想不通你,按你的水平拿個第一不是輕輕鬆鬆的事情,至於這麼玩命嗎?”
楊臨山癱坐在姜揚州房間松軟的懶人沙發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才道:“至於,太至於了!”
姜揚州坐到一旁的電腦桌前,決定先打幾把遊戲再說暑假作業的事情,在等電腦開機的時間裡,他問楊臨山:“又不是高考,你這麼拼有什麼好處不成?”
“當然有好處了。”不得不說,這懶人沙發還真容易讓人精神懈怠,楊臨山原本只是有些疲憊,坐了一會兒,睏意竟然越來越濃,哈欠連天,也眼睛裡都逼出生理鹽水了。
“到底有什麼好處,你說……”姜揚州再回頭的時候,楊臨山竟然抱著一個抱枕睡著了。
姜揚州便也不管他,帶上耳機,打起遊戲來,正當他打到緊要關頭時,房間門被人“咚咚咚”敲了三下,他起不了身,便胡亂喊了一句:“進來進來!”
姜迢迢端著一碟切好的蘋果從樓下上來,一進屋就看見她的親親男友窩在小小的沙發上,竟然睡著了。
七月初,已然盛夏,姜揚州的房間也開起了空調,姜迢迢見楊臨山身上什麼都沒蓋,就隨手將蘋果放在了藍色長桌上,在姜揚州的床上撈了條薄毯子,想替楊臨山蓋上。
姜揚州的房間很有意思,一眼看過去整整潔潔,但每一個小角落又亂得十分不羈,就像這地板,表面上光潔幹淨,但姜迢迢怎麼會想到,地上居然還會有玻璃彈珠這樣的小東西?
猝不及防踩著一個小彈珠,姜迢迢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睡在沙發上的楊臨山本就是淺眠,剛才已經被姜揚州那豪邁一嗓子震醒大半睡意,姜迢迢這一猛地栽倒在他胸前,倒是讓他突然間醒過來了。
幸好他之前懷裡還抱著一個抱枕,不然這麼一砸,肋骨只怕是要疼上好一會兒。
楊臨山怕她掉下去,忙伸手攬住了姜迢迢的腰,輕聲問:“摔疼了沒?”
他才剛醒,聲音沙啞又極富磁性,眼睛也水汪汪的,朦朧中帶著幾分不清醒的迷離……姜迢迢趴在他的胸口,不自知地輕嚥了下口水。
“沒,我……”
“臥槽?”
打完一把遊戲,剛起來想活動下脖子的姜揚州一回頭,就看見瞭如此虐狗的場面,頓覺深受刺激,當場暴走。
“臥槽!你們幹啥呢!幹啥呢!”
……
他們幾人,就在姜揚州整日強烈要求保護動物的嗚哇亂叫中,度過了一個還算安逸的暑假。
新學期一到,檢視分班表就成了頭等大事。
公告欄前貼著全年級的分班表,姜迢迢不過往那看了一眼,人頭攢動,裡裡外外估計圍了好幾層,人群中還時不時發出女生尖細又激動的尖叫聲,她皺了皺眉,忙快步離開了。
為了讓學生更好確認班級,每個班前門旁邊的牆上也貼了本班的分班表,姜迢迢對自己的分班情況心中有數,徑直走到了理科一班,她原本想再確認一下,卻驚訝的發現牆上並沒有貼本班學生名單。
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歐陽寒曉從她身後走過,一把勾住她的脖子,將她帶進了一班。
“咦,歐陽,你也在一班?”
歐陽寒曉把她丟在了第二排的位置,“恩”了一聲,自己找了第五排坐下。
“不止她,還有我呢!”戴著金邊眼鏡的胖男生從隔壁那一組走過來,熱情的和姜迢迢打招呼,他笑起來看著十分憨厚,眼睛也眯成一條線,“終於可以和傳說中神奇的姜迢迢同班了,多多關照哦。”
姜迢迢對著他那副眼鏡,想了一會兒才記起眼前之人是原來高一1)班的班長胡君帆,於是也笑著和他打招呼。
姜揚州一進教室,看見的就是昔日“宿敵”胡小胖和他那個只會胳膊肘往外拐的好妹妹正談笑風生,他“哼”了一聲,快步走過去。
“聊得這麼開心?小心你家醋王見著了又逼著你做化學題!”姜揚州故意惡狠狠嚇唬道。
楊臨山在垣南中學,他們在芸北,這哪是能看到的?
更何況姜迢迢也不過和別人聊幾句天,因此並不怕姜揚州的題海威脅,於是大膽回嘴道:“他才不會吃醋呢,哼!”
“誰說我不吃醋了?”
姜迢迢面對著教室後面的那塊黑板,因此沒看見當一個男生從前門踏進教室時,班裡那些女生瞬間亮起來的眼睛和壓抑著自己不尖叫的沖動,但這熟悉的聲音,足以讓她瞬間認出是誰來了。
“臨山?”姜迢迢迅速回頭,見楊臨山出現在此處震驚不已,“你今天不是報名嗎,怎麼會在我們學校?”
楊臨山扯了扯胸前校服的校徽,笑著糾正道:“對啊,我在自己的學校報名,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