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上吹哨又要我一個個來催——”
宿管阿姨走到一樓盡頭,她正準備關鐵門。手電筒隨意一掃,她立馬警惕起來!
“是誰在那裡?”
“是我,”楊臨山握著手機,聲音平靜溫和,“你下來吧,我在你寢室樓下。”
“我沒騙你,騙你做什麼?”
宿管:“……”
這時阿姨的手電筒燈已經在楊臨山身上掃了個遍,她憑借多年經驗一眼就看出這是個學生,還是個來找女朋友的學生!
嚯!膽子賊大!
宿管問楊臨山的班級姓名,楊臨山只說自己是來給妹妹送生活費的,其他的都沒提。
就在宿管瞪著楊臨山卻又無可奈何時,一個短發女生穿著一條粉色字母圖案睡裙,踢踏著人字拖慢吞吞從樓上下來。
“姜迢迢!”楊臨山朝她輕喊了一聲,又笑眯眯看向宿管,“喏,我妹妹來了。”
宿管自然是不信的。
姜迢迢膝蓋還帶著傷,上下樓梯時尤其疼,因此走不快。
楊臨山見她行動不便,想上前扶她,但被宿管攔住了,“男生不能進女生寢室!”
“同學,這是你哥嗎?”宿管問姜迢迢。
姜迢迢扶著牆壁,她抬頭看了眼站在臺階之下的楊臨山,搖了搖頭。
楊臨山看著她。
姜迢迢又點頭,“他是我哥哥。”
“……行行行,你們兄妹有什麼話趕緊說,我馬上鎖門了。”宿管說著走進了自己的寢室。
姜迢迢其實沒什麼話要對楊臨山說的。
她甚至不知道楊臨山這麼晚來找她做什麼?難不成是為了下午突然離開的事情道歉嗎?
可是她已經不生氣了……在知道楊臨山突然離開的原因前,姜迢迢心底確實有些怨他來著,但聽藍醫生說明月可能突發急性胃炎或者消化性潰瘍時,她就不生氣了。
在那個時候,送明月去醫院顯然比留下來看比賽急迫得多,姜迢迢心底明白,他這麼做無可非議。
姜迢迢不是不講道理之人,她只是對楊臨山沒能履行承諾感到有些遺憾罷了,但後來她轉念一想,也幸好他不在,否則豈不是要看見她摔倒在地的醜態?
那也太丟臉了。
姜迢迢抿著嘴,邁著小步踱到楊臨山跟前,他站在寢室樓門口的臺階下,那幾個綠色大垃圾桶的旁邊,仰著頭看姜迢迢。
楊臨山:“傷得重不重?”
姜迢迢:“站那臭不臭?”
兩人同時開口,聽見對方的話又是同時一笑。
楊臨山一笑,眼底像是掬滿了繁星似的,姜迢迢有些移不開眼。她想讓楊臨山不許再笑,卻又覺得自己這話簡直是無理取鬧,於是又憋了回去。
“你來做什麼?”
“我來道歉。”楊臨山將拎了一路的白色塑膠袋提起來,遞到姜迢迢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