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根本沒想到的狀況。
哪怕連看著是華國面孔的學生,都在向阿德裡安提問。
這太尷尬了。
林海文一言不,臉上甚至帶著蒙娜麗莎似的微笑,神秘而淡然。
當然,他心裡卻在罵娘。
組織者也是一坨狗shi,居然都不知道找兩個託意思意思的,太蠢比了。
大概五六個問題之後,林海文還在做蒙娜麗狀,同臺的阿德裡安已經尷尬到無以複加了。這不是一隻刻薄鸚鵡,嚴格來說,這是一位在年輕時期,非常專注於技法,三十歲以後尤為重視內心的畫家,心思因為專注而單純。
在回答一個技法問題時,他把問題牽到了林海文身上:“昨天我看到了林海文先生的,這是一幅難以置信的作品,單論技法,你可以看到委拉斯貴支、看到安格爾,看到倫勃朗和提香,所有這些巨匠的成就,都被統合在一幅美妙的作品中。這一成就,是無與倫比的。所以我認為在技法領域,大家今天有個很好的機會,可以向林先生討教一下。”
林海文跟他對視一笑。
謝謝啊哥們。
不用謝,你這麼淡定,是我撐不住了。
不知道是基於什麼原因,很難想象,在開始的6個問題裡,林海文一個也沒有拿到。在歐美畫壇,阿德裡安的名氣和身價,都比林海文高,嚴格來說,阿德裡安是和常碩一個級別的畫家——不是說水準,而是說資歷+水準。這位在義大利佛羅倫薩進修學習工作,將近8年的美國人,在歐洲是有很多擁躉的。畢竟相對於華國來說,歐洲人對自己輝煌歷史的執著,也是不遑多讓的。
但即便如此,林海文在法國的名氣是不低的,這個待遇就特別驚人。
事實上,種族、膚色、流派理念、年齡、資歷,再加上一點巧合——不是沒有人想要問林海文,但現場相對少,就沒有獲得叫起來的機會。所以就這麼一連6個都是向阿德裡安去的——組織者也很尷尬,其實到第三個第四個之後,他們一直在試圖挑選一些看上去是要問林海文的,比如那個華國面孔的學生。
“林先生,我也看到了你的,讓我非常震驚的是,您純熟地掌握了光感的技法,一種偏向於倫勃朗的,但具有您獨特風格的光線技法。我們都知道,這沒有大量的訓練,加上無與倫比的天賦,是絕對難以做到的。您能說一說自己的創作過程麼?”
很配合的,是一個,應該是西班牙的姑娘。
林海文一笑,覺得這個姑娘面板跟象牙似的,真漂亮。
他簡單介紹了一下技法,包括具體要點,象牙姑娘聽的連連點頭,也有不少人在記筆記。
“基本就是這樣,你剛才說的,訓練和天賦,天賦略低則訓練就要更多,天賦高則訓練可以相對少。這是一個相互的關系。我的天賦大概在95點,所以對我來說,我訓練了5左右,就可以達到這個技法。可是一般人,哦,我不是說你,美麗的姑娘,我是說在座的所有人,你們應該透過更多的,3年,5年,甚至是1o年左右的訓練,來提升自己的技法到一個滿意的程度。在我的家鄉,有一句話:人蠢不要緊,努力最重要。謝謝。”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