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圖爾勾完這個輪廓,又在邊上信手畫了五六條直線,幾乎跟拿尺子比著畫出來的一樣,卻更加自然圓潤。
這也是功力。
“林先生,不如你也畫幾筆?”
林海文皺了一下眉頭,沒有去接那支筆。
常碩看了他一眼,林海文的線條絕對不比阿爾圖爾差,而且以他的性格,這會兒正是打臉的好時光啊,會錯過是不太應該的。
阿爾圖爾略得意地笑笑,把鉛筆遞給了臨摹學生:“這位林先生是華國很有名的畫家,不過看上去他並不願意表現一下他紮實的繪畫基礎!可能是不習慣在歐洲在畫畫吧。”
“紮實”兩個字上,阿爾圖爾用了大力氣,嘲諷之意再明顯不過。
“呃——”
林海文沉吟聲響起,大家都看過去,他才看向臨摹的那個學生:“你還有紙跟筆麼?我是說這一支和這一張之外的。”
“啊,是的,您可以自己拿。”臨摹學生推了推自己的包和夾子。
“謝謝!”林海文這才動手拿掉阿爾圖爾那張,放在邊上,換了一張新紙上去:“我不太奇怪和別人畫在一張紙上,尤其是一些水準不是很高的作品,不管它是華國的,還是歐洲的。”
他的意志輕輕觸碰了懸浮球中的委拉斯貴支氣泡。
大師狀態瞬間加身。
委拉斯貴支確實以色彩聞名天下,但不等於他會在別的方面有短板,一個大師,必然是整體達到了大師的水準的。對於委拉斯貴支,只能說他的色彩處理太出眾了而已。
隨著林海文的筆尖遊走。
海格爾、常碩,所有人懂行的人,都開始屏住了呼吸。
如果說阿爾圖爾的線條輪廓是漂亮的,那麼林海文的輪廓就是完美的——完美的整體掌控力。這才是線條的真正含義,素描是為了油畫打底,而線條同樣應該服務於這一目標,也就是整體的掌握和控制。
“不可思議。”海格爾走進看了看:“太不可思議了,難以置信!”
海格爾連用好幾個感嘆詞。
林海文笑了笑,同樣舉筆在畫紙邊上畫了5條直線。
“阿爾圖爾,你可以去拿個螺旋測微儀來比比,如果你認為這些線條的間隔越均勻就越有水準的話,呵呵呵。”
輸的太徹底了,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以至於阿爾圖爾都有點恍惚。
等到索爾瓦帶著常碩、林海文離開這間展廳之後,他才回神過來,臉上通紅。
丟人!
徹頭徹尾地成了個笑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