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大學的座談,聊的很開,遇見個別中二的同學,林海文也沒有跟他一般見識,四兩撥千斤給晃過去了。
上午一個座談,簽了幾本書,中午在校園裡頭解決的。
吃食堂,據傳這是西京大學的傳統之一,只要是安保沒有問題的,一般都會安排一頓食堂餐。
下午兩點開始,是一個小型一點的討論會性質的,專業上更加深入一點,畢竟機會難得,現在一些老師,在課程上,會把林海文的幾個作品,拿出來講,但這不是古人的詩詞,歷朝歷代都有評價,近現代以來,也是有無數鑒賞的文章,綜合一下,總歸是不會講歪——就算是真講歪了,柳牧、孟津、溫思庭之類,還能從地裡爬出來找他們麻煩不成?
但林海文的詩詞,那就要擔心了,比如《明月幾時有》,人家是抒懷之作,感悟的是人生道理,你偏偏講成了情情愛愛,那不就是歪了麼。
所以,學校這邊才安排了一個討論會,便於老師們討教。
不過來這的人,也不止是這麼一個動機的。
反正林海文看那位中年老師開口的時候,大家都有點緊張。
“林先生,哦,這個先生,指的是先生女士的意思,沒有別的含義。”
林海文心裡有了準備,對這番話,也不驚訝,風輕雲淡的,那位老師還有點意外。
“林先生,我們國家現在講究實幹興邦,空談誤國。你覺得寫詩賞詩,應該成為一個大學,尤其是一所重點大學,知名大學如此關注的話題麼?你看看,你的排場,比一位生物學、物理學的院士,到我們學校來,都要大了。上一回華科院的李院士來講座,我看到的老師,還不如你這一次。”
老師激動了,“你覺得這正常麼?對國家,對社會,你的貢獻有一位院士大麼?如果沒有,你在西京大學的待遇,為什麼能比李院士還好?這是一種正常的、健康的情況麼?你們這些舞文弄墨的,不覺得羞恥麼?”
林海文懂了,這應該是不滿意西京大學偏科的,但看大家的反應,似乎他這麼罵街,也不是第一次了。
“這位老——”
“你們弄文學的,都喜歡拐彎抹角玩罵人的把戲,寫個詩諷刺人,歷史上就有不少,酸了吧唧,陰險狡詐。你也隨意,反正我聽不懂,我也不會去問人,你等於是白說。”
林海文這回是真愣了,他看看作陪的白沫,給他做了個口型,“刺頭”。
“嗯,這位老師,我覺得你可能對我有點誤會。我這個人,罵人其實不是那麼喜歡拐彎抹角的,”林海文還是有點想笑,“你不是我們行當的,不瞭解我。如你所說,我也特別擔心,被我罵的人,他聽不懂來著,我費了心思結果沒起到效果,這確實是白說了。所以,針對不同的人群,我一般是有不同的策略的,這個按照你們理工科的邏輯來說,是很好理解的吧?針對不同的情況,設計不同的實驗方案之類的,畢竟,這個控制物件不同,控制策略也要相應變化。我不知道說得對不對啊,都是聽來的幾個詞。所以,我就直說了。
我要考的美術學院,裡面居然一個教原子彈原理的都沒有,這真是萬惡不赦啊。還請你造一個,去炸一炸?
我瞧著女生宿舍裡,居然不讓男孩子住,這特麼不能忍,勞煩您搬進去抗爭一下?
還有,我看您今天穿的是西裝,好像男人就不能穿蕾絲裙,這也太過分了,都是誰規定的?您必須得穿穿,控訴一下。
您聽得懂了麼?一所大學,有所堅持,遠比貪大求全要好,你覺得這裡不能研究物理,那你去清華呀。全世界都得按照你的安排來發展?你覺得你在這,所以西京大學不發展物理學科,重視我們文史學科,就是十惡不赦,於國無益?
您,算個老幾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