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兒，這溫泉你也泡了許久，你才大病初癒，該好好休息。”濮陽蓮低沉的嗓音從聞人舒的頭頂傳來。
聞人舒頓時鬆開了濮陽蓮，後退一步：“是呀，那我們回去吧。”
濮陽蓮見聞人舒又是要跳過話題，立即扯住聞人舒的手臂：“在這之前，我們是不是該好好談談？”
聞人舒想掙脫濮陽蓮的束縛，卻發現自己發出的力都被濮陽蓮在無形中化解。聞人舒暗歎濮陽蓮的內力居然如此深厚。
濮陽蓮主動解釋道：“這得感謝舒兒，透過這次治療讓我的內力上升了幾層。”
濮陽蓮這欠揍的樣子，彷彿在說“不要掙扎了，你不是我的對手！”聞人舒現在確實不是濮陽蓮的對手，全盛時期不是，現在更不是。
“你要談什麼，我們回竹屋去談不行嗎，為什麼非得這種時候談！”
“回竹屋去也不是不可以，就怕舒兒到時候覺得不自在。”
聞人舒覺得濮陽蓮似乎有些變化，但是到底有什麼變化，她卻是說不上來。本來聞人舒向頂嘴說：“有什麼不自在的”，轉眼一想，口氣軟了幾分，“那就在這裡談吧。”畢竟，回了竹屋還不知道濮陽蓮會說出什麼驚人的話語。
濮陽蓮懷裡的軟玉馨香不再，心裡有幾分惋惜。
濮陽蓮清清嗓子，正色道：“舒兒，你先前說的話，可作數？”
“什麼話，我可是什麼都沒有說。”聞人舒假裝什麼都想不起來的樣子。
濮陽蓮斜眼看著聞人舒，眼裡盡是笑意：“可要我幫舒兒回想一下？”
濮陽蓮的笑容裡帶著痞氣，倒是活脫脫的遊歷世間的採花高手，彷彿只要聞人舒點頭，他便會欺身而上。聞人舒急忙擺手：“不用不用——”
“既然舒兒都記得，那就好說好說。”濮陽蓮嘴上輕鬆，心裡還是有些緊張。
聞人舒沉默半響，這小半的時間裡，濮陽蓮的心臟跳得厲害。
聞人舒恢復了平日裡的冷靜，連臉上的紅潤都退了不少：“濮陽蓮，你說你心悅於我，可是出於救命之恩，若是那樣的話——”
“不是。”聞人舒沒有說完，就被濮陽蓮打斷。
“不，你先聽我說完！”聞人舒愣了下，先前打好的腹稿如今一團亂。聞人舒望向濮陽蓮，覺得他的眼睛比這漫天的星辰都要明亮。聞人舒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若是你是出於我多次救你於水火之中而對我傾慕，我恐怕無法給你任何回應，這樣的事情，經歷一次就夠了，不想再體驗。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那些只是我作為一個大夫該做的事情，並不摻雜私情。
“若你是因為我是聞人家大小姐的身份，就更不必勉強了，將來有一天，聞人家的一切都是輕語的，與我無關。
“若你是因為我的容貌而對我傾慕，我只能說，紅顏易老，最終只剩枯木。
“若你是……”
聞人舒越講，越覺得心裡委屈，她也不知道這些委屈從何而來，但是她極力抑制住自己心中異樣的情緒，只是後面的話，她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濮陽蓮整個過程，目光從未從聞人舒的臉上移開，他清楚地看到聞人舒眼角的晶盈的亮光。心中一澀，原本以為濮陽宇銘只是聞人舒心中的過客，沒想到卻給她留了這麼濃厚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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