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屬於定北王藺時謙的位置。
皇太后慢慢側過眼眸,望向藺時謙。
藺時謙卻絲毫都不搭理她。
在繁盛的攙扶下,藺時謙慢慢走到了藺君泓的跟前,指了指脖頸上的傷痕,笑問道:“陛下。這傷著實疼得緊。不知陛下那裡可有醫術高明的大夫,來給本王看上一看?”
元槿聽聞他這話後,下意識的就往藺君泓看去。
定北王口中稱著“陛下”,又在說自己是“本王”,顯然是在和藺君泓表明一個態度。
——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他不想再提。
藺君泓瞭然,點點頭,低聲與他道:“對不住。”
這三個字說的極輕。只有捱得很近的藺時謙和藺君泓能夠聽得到。
藺時謙拍了拍藺君泓的肩,笑道:“沒什麼。說了也無妨。不過,和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再做計較,便沒什麼意思了。”
簡短一句話,讓皇太后的全身僵硬。
藺時謙的“不提”,是因為不願和不相干的人相提並論。
而不是介意藺君泓這般說。
藺時謙這態度,顯然是很護著藺君泓的,與他一致針對皇太后。
眼看著禁衛軍在朝她走來,神色冷冽似是要將她擒住。皇太后終是忍耐不住,高聲喝道:“你們敢!”
她扭頭望向藺時謙,冷笑道:“莫要做出這般叔侄親近的模樣來。說到底,這位置也是偷來的搶來的。”
皇太后轉而看著藺君泓,“你能奈我何?先皇剛駕崩不久,你這樣貿貿然對我動手,怕是難堵天下悠悠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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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此言差矣。”
開口的並非是藺君泓,而是藺時謙。
定北王接過禁衛軍副統領葛雨明捧來的手帕,按住傷口,回頭看了皇太后一眼。
不過,只一眼罷了。
他緊接著轉回了頭去,抬手製止了藺君泓將要出口的話,望向周圍的所有人,說道:“皇太后今日遇到刺客,驚嚇之下的了癔症。這般的狀態著實不妙,倒不如在殿裡好生歇著,莫要再出來隨意走動了。不然,怕是會傷了身子。”
藺時謙笑問藺君泓:“陛下以為如何?”
他先開口,將那個惡人做了。而後再問藺君泓。顯然是打算將藺君泓從這件事裡面撇出去。
旁邊藺君瀾看著藺時謙的時候,眼神就頗有點怪異了。似是有些不敢置信,似是在懷疑什麼。
但是,看到藺時謙坦蕩的神色後,藺君瀾眼中的那點點懷疑便消弭無蹤。
藺君泓垂眸沉吟片刻,頷首道:“既是皇太后身子抱恙,那便遣了人好生伺候著,安生在殿內養著吧。”
語畢,他朝著元槿伸出手來。
待到元槿將手放入他的掌中,藺君泓便甚麼也不多問、什麼也不多講,轉身邊走。
剛行了幾步,藺君瀾匆匆趕了上來,氣喘吁吁的問藺君泓:“可晴如何了?她可還好?”
藺君泓轉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神色好似在看個樹木花草那樣的植株一般,毫無波動。
藺君瀾被他這淡漠的眼神給驚了一跳。而後回想起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藺君瀾到底是沒了先前的底氣。
她眼神有些飄忽,但是,對於楊可晴的去向依然緊追不捨,“她年紀小,膽子也不大,你的手下可還靠得住?莫要嚇到了她就好。”
“長公主這般說,是不是想要套我的話,輾轉的問一句——可晴是否已經到了我的手上?”藺君泓冷冷的說道。
藺君瀾的心思被戳穿,倒也不氣,也不惱,反而有些難得的心虛,“是又如何?”
“她好得很。”藺君泓微微垂眸,用修長白皙的指把玩著手中所握女孩兒的手。
看著她纖細的指尖不住的在他手中滑動,他的心情這才稍稍好了點,便又加了一句:“可晴一切無恙。”
藺君瀾大大的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