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沉楷在絕望地等待,而吳慈民則在猶豫中掙扎。 刀疤臉他們連續打了幾次電話,問他到底怎麼處置蘇畫,他卻始終做不出決斷。最終,他還是在那天夜裡趕到了戚家。
當戚安安見到吳慈民,十分驚訝:“吳叔叔,怎麼這麼晚了還過來,有急事嗎?”
吳慈民支支吾吾,戚母怕他說漏嘴,趕緊說:“慈民,樓上書房去談,安安你去睡覺,公司裡的事你不懂。”
看著他們匆匆忙忙地上樓,戚安安更是疑惑。待聽見書房門鎖上的聲音,悄然上樓,貼在門邊偷聽,內容讓她駭然。
“夫人,現在怎麼辦?真的要……殺人嗎?”
“怎麼,你不忍心?”
“我……”
然後是一陣短暫的沉默,接下來是戚母陰冷的笑聲:“那也行,就讓她活著。”
語音一頓,她說出了更加殘酷的建議:“讓那個賤女人被輪暴,看易沉楷還要不要她!”
戚安安臉色蒼白,揪緊了胸口的衣服,張著嘴卻喘不過氣來。
他們……對蘇畫……做了什麼?
忽然聽到裡面有站起來挪動椅子的聲音,她倉皇逃回自己的房間。
坐在床前,她咬緊了嘴唇,淚在眼中打轉。為什麼母親要借她之名,這樣殘忍地去傷害別人?
對面傳來開門下樓的聲音,然後是戚母迴轉,來敲她的門。
她知道,母親不過是來試探,她有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
跟已經瘋了的人,沒有道理可講,只會讓她在有所察覺之後,下手更快更狠。所以戚安安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假裝不滿地抱怨:“幹嘛呀,我都打算洗澡睡覺了。”
戚母對這個結果很滿意,若無其事地說:“那算了,本來是問你晚上還吃不吃夜宵的。”
“不吃了,怕長胖。”戚安安回了句,然後聽見戚母的腳步遠去的聲音。
她鬆了口氣,又凝神等了兩分鐘,沒有其他動靜,才迅速進了浴室,開啟蓮蓬頭,製造出水聲,然後躲到窗邊去給吳慈民打電話。
當吳慈民看到螢幕上顯示的安安的號碼時,愣了愣,對司機說:“在路邊停一下。”
他下了車,遠遠走開,才接起來。剛接通,就聽見戚安安哭著哀求:“吳叔叔……我求你……不要傷害蘇畫。”
吳慈民怔住,還想強裝鎮定:“安安你在說什麼,我沒明白。”
“你明白的,吳叔叔,我什麼都聽見了。”戚安安淚流滿面”不要再傷害他們了,我們已經傷害他們夠多了,這輩子都還不清,再不能犯錯了,求你,吳叔叔,放過蘇畫,放過蘇畫……“
吳慈民在這一刻,百感交集。剛才戚夫人還說,要他一定為安安報仇,絕不能便宜了蘇畫和易沉楷。現在安安卻說,她欠他們的,一輩子都還不清,求他放過蘇畫。
“安安,你知道,你媽媽……“吳慈民的話被戚安安打斷:”她瘋了,她已經瘋了!吳叔叔你不能再跟著她犯錯!“
戚安安語氣激烈的程度,讓吳慈民不知所措:”安安,你別這麼說,她也是為了你……“
“不。”戚安安冷笑:“她只是在利用我,就像利用你一樣,她現在做的一切事,不過是因為她心裡的執念,不為其他任何人。”
吳慈民不作應答,只拼命在心裡維護他對戚家的忠誠。
戚安安長嘆,他永遠忠誠,卻不問原因,不管對錯,愚昧到悲哀。
她只能無奈地拿出大小姐的身份,軟硬兼施:“吳叔叔,這件事,你絕對不能做,這會連累戚氏,連累我,你不會這麼不顧後果吧?”
吳慈民無言。就在這時,又有電話進來,是戚母的,他慌忙對戚安安說:“你媽媽的電話……”
不想讓母親生疑,戚安安只能掛電話,在結束通話前的那一刻,她最後一次請求:“吳叔叔,請你一定不要傷害蘇畫。”
吳慈民不敢答應,也不忍拒絕,只能選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