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芳驟然之間,覺得更始對自己的支援力度較大。但是,他已經殺了陳遵,該怎麼辦?
蘆芳於是問道:“蘆芳聽聞,更始派陳遵至匈奴,是要將朔方讓與匈奴,如今為何又令蘆芳領安定以北?”
使者道:“匈奴畢竟外族,其言不可信。”
蘆芳道:“我說,我已殺了更始使者陳遵。你會如何?”
使者道:“陳遵本是王莽護衛,一降將而,對王莽不忠,你殺之有理。”
蘆芳道:“我蘆芳也曾效命與王莽。不是也是叛徒了?”
使者道:“蘆芳乃漢武帝曾孫,理當為漢室江山守邊疆,非為王莽守耳。”
蘆芳被使者說地有些心動了。於是對使者道:“你暫且歇息,明日再談。”
使者去休息,蘆芳召集部將。說了更始提供的條件。
部將紛紛道:“如今更始以入主長安。那劉秀羽翼未豐。中原勢力,仍是更始最盛。劉秀未必能給更始所給條件。不若從了更始。我等向南至安定。”
蘆芳道:“陳述與馬員,該如何去說?”
部將道:“陳述本就在我包圍之中,馬員勢單力孤,不若暗中派人去說。令其與我五郡聯合,圍困陳述。”
蘆芳與眾將商議了之後。次日會見使者,將匈奴文書給了使者。道:“這安定以北,唯上郡與西河難攻,希更始助之。”
使者拿了文書,回到長安。將書信給了更始。更始帝此時卻有赤眉之困,正等著蘆芳下來營救,不想蘆芳反倒要他幫忙搞定上郡與西河。便派使者到上郡、西河,令其以後歸入蘆芳門下。
不想這馬員卻搶先一步投靠了劉秀。而陳述接到使者通知時,發現蘆芳已經將西河圍了起來。
陳述原來與蘆芳算是有患難之交,如今卻忽然被蘆芳圍了城。便問東方虹與樓戶道:“與蘆芳是戰是降?”
眾將無語。此時,跟在旁邊的池宛白道:“陳大哥,你可知古公故事?”
陳述聽了池宛白一提示,立刻會意。道:“夫人,如棄城而走,我們將何去何從?”原來,池宛白跟了陳述之後,時常跟陳述說一些詩書禮儀,這史記,自然也說了。
東方虹問:“為何要放棄城池?”
池宛白道:“昔日古公在犬戎之地,為棄故事。犬戎見其民富,就要伐之。古公聽了,就帶了家人離開。旁人問為何。古公道:‘百姓只為生活,至於犬戎治理,還是我古公治理,都是一樣的結果。如果交戰,反倒生靈塗炭。’”
此時眾人明白了,西河數年安定基業,不能就此毀掉。
陳述於是去找蘆芳談判。說了願意放棄城池的意思。
蘆芳道:“除此之外,你還有何要求?”
陳述道:“城內外一事一物,都不要毀。一兵一卒,都不可殺。軍民願留者留,不願留者,隨他。”
蘆芳道:“百姓猶可,官兵若投了劉秀,當若何?”
陳述道:“蘆大人,你說,戰爭在哪裡打最好?”
蘆芳聽了陳述之言,道:“自然是在敵人土地上。”
陳述道:“如此簡單道理,不用再說了。你是擔心我陳述日後會成為對手,但請放心。陳述曾與你蘆芳一道出生入死,如若日後真是不同陣營。反倒也好,希望永不兵戈相見。”
蘆芳被陳述這一說,也覺陳述已經做了讓步,自己不可咄咄逼人。況且,陳述帶的西河兵,如若真要打起來。自己損失也定不少。於是就同意了陳述。並讓給了陳述一個月時間,完成交割,離開西河。
陳述離開西河時,正是十二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