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述道:“目前,這綠林軍一支,劉秀,正被那趙軍窮追不捨。趙軍卻追而不殲,其意在借追繳劉秀之名,而往東填兵是實。”
雲中子道:“劉秀一敗將,陳將軍為何如此惦記?”
陳述道:“劉秀兄弟,與陳述於長安時就認識。而劉秀兄弟曾與昆陽打敗王邑。其居功至偉。後劉伯升被更始殺害。因此,這劉秀有怨於更始。劉秀若被趙兵殲滅,乃是更始之幸。”
雲中子道:“若平了劉秀,豈不是一樣天下太平?”
陳述道:“前輩此言差矣。更始暴虐,想必前輩聽說。而劉秀北上時,所過之處,百姓稱贊。此其個人魅力所在。”
雲中子道:“陳將軍,你之意,無非是託我去助劉秀。但還請放下什麼民族大義,說一個你自己的理由。”
陳述道:“實不相瞞。王莽雖然執政失敗,但陳述知其仁義。王嬿與陳述又是莫逆之交。如今,王嬿死於更始軍之手。而劉秀必為更始叛將,陳述想助劉秀,瓦解更始,為王嬿報仇血恨。”
雲中子哈哈笑道:“陳將軍。大道理老身聽膩了。那劉秀之行也有所耳聞。老身只記得你最後一句話。為王嬿報仇。這才是血性男兒當為之事。老身願意相助。”
陳述千恩萬謝。雲中子道:“你且回去,等候老身訊息。”
雲中子送走了陳述。直接到襄定城,換成一身白衣,坐車輕車,路過趙地,往東而去。且說在找國,那沿路將士們見雲中子鶴發童顏,一身白衣,不似軍旅打扮,也就沒有多加盤問。
雲中子一路走,一路打聽劉秀去向,此時劉秀等不到漁陽訊息,已逃離了薊,往南而去。於是先去了漁陽郡,求見彭寵。那彭寵此時一手拿著四海追殺令,一手拿著劉秀書信,不知如何抉擇。見了雲中子來,畢恭畢敬問道:“前輩來地正好,彭寵有一事相詢。”
雲中子道:“事問該不該抓劉秀,效忠王朗?”
彭寵被雲中子一語道破,道:“正是,在下帳內,都說要抓劉秀,效忠王朗,只有吳漢勸我不降。彭寵心有不甘,奈何王朗佔據趙國,兵強馬壯。”
雲中子道:“趙國兵強馬壯。那朔方自襄定,也是一體。如今,五郡已與匈奴達成協議,如有需要,匈奴會來兵相助。而這五郡之中,那西河郡陳述,乃劉秀兄弟。”
彭寵聽了雲中子一言,道:“我若助劉秀,前輩能否相助?”
雲中子點點頭。彭寵大喜。當即殺牛宰羊,厚待雲中子。這雲中子在漁陽留了一日。打聽劉秀去處,卻又聽說饒陽有賊人,假冒邯鄲之兵。知道劉秀正南下,便飛馬南下,此時天寒地凍,二雲中子單車匹馬,都找那故人郡縣,無不遭受熱情相待,都同意雲中子之言,要助劉秀。
一路南下,只有新都郡太守雲中子不認識。而雲中子路過趙時,聽說王朗下四海追殺令,唯有這信都郡拒不從命,殺了使者。王朗派四千精兵攻之而不能奏效。
雲中子單人單車,走的又是大路,比那劉秀大隊疲勞人馬,躲躲藏藏要快許多。很快就來到信都。求見信都郡太守任光。
那守城之兵向任光報道:“城外有一白衣老者,求見太守。”
任光聽說是個老者,也不敢怠慢。請了進來。雲中子卻不做介紹,直接問道:“劉秀南下,你會如何?”
那任光道:“我自南陽起兵,差點為更始所殺,是劉秀族姓劉賜救了我一命。如今劉秀有難,任光仍願意助之。”
雲中子道:“那南下之路,那裡最險,最易迷失?”
任光道:“滹沱河最險,下博城西道最奇,易迷失。”
雲中子道:“老身這就去下博城西等候。請派一人指路。”
任光此時有了戒備之心,問雲中子道:“老者何人?”
雲中子道:“老身奉劉秀之兄命而來。”
任光道:“何人?”
雲中子道:“西河陳述。”
任光聽了是西河陳述。但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劉秀之兄。但這西河與朔方五郡,連成一體。與趙比鄰。陳述助劉秀,就有他的理由了。
任光派人將雲中子帶到下博城西。自己則於城中做好防備。
過了一日,卻真見劉秀自下博城西方向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