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道:“國師府中,還有如此佳人,甄尋之事,本是其子之過,與國師何幹?朕不是也有王宇血門一案麼?”說罷,叫人宣了劉歆進來。
雖然王莽對於劉歆所著之書,所建之策,都一一施行。然兩人自甄尋案後,劉歆極少見王莽。而王莽事務繁忙,也極少召見。這劉歆越發覺得,那是王莽與自己有隙,遂借陳述選後,想於朝廷之外,見一見王莽。哪裡想到,偏偏眾女,連帶王爺都被劫了,伊善答應交換人質,卻獨留了池宛白與陳述。正在家中憂思之際。此時卻聽聞池宛白與池宛白都回來了。接著,又有王莽召見。於是喜從心來。
即刻往宮中而來。
見了王莽,君臣之禮畢。
王莽道:“國師,老朋友,好久不見。”
劉歆心中沒見王莽時對王莽有幾分忌憚,而見了王莽,又似回到了年輕時那志同道合模樣。一種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卻將殺子之事忘了似地。二人又寒暄了幾句。直到王莽問起池宛白。劉歆道:“宛白姑娘,知書達理,皇上令其未王爺之妻,甚是恰當。”
王莽道:“這王爺,只是有名無權,有爵無地,國師以為可以?”
劉歆道:“皇上,這池宛白之父,乃是你我共同好友。若要政治上安全,還得與世無爭。如王爺這般,有俸祿而無封地,有虛名而無實權。又身懷絕技。如此之人,雖在朝廷,實乃遠離朝廷。池宛白隨他,應無性命之憂。”
王莽道:“你如此一言,也是。”於是問陳述道:“你可願意娶池宛白為妻。”
陳述卻道:“宛白姑娘,是陳述所見最好的。只是陳述不敢娶。”
王莽道:“卻是為何?你另有他人?”
陳述道:“沒有。”
王莽道:“既然沒有,那就娶了宛白。他日再有他人,再行納妾。”
池宛白卻道:“皇上,嫁娶一事,不急於一時。能否來日再議?”
王莽問池宛白道:“你不願意嫁與王爺?”
池宛白道:“宛白不敢不願。”
王莽見池宛白與陳述似乎不樂意,便道:“嫁娶一事,屬於你情我願,既然你們不急於一時,朕也不著急。”於是,就讓陳述一行下去,卻留住了王嬿。
王莽問王嬿道:“陳述不願娶宛白姑娘,是否因為你?”
王嬿低頭道:“女兒想,是的。”
王莽又問:“你是否心中也有陳述?”
王嬿點了點頭,不作答。
王莽道:“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嫁與陳述?此時,父皇自然會替你辦。”
王嬿道:“父親,女兒曾答應先皇,現在如果食言,一國之母威儀何在?”
王莽道:“那劉衎是前朝的皇帝。如今你是本朝公主。如何不可?”
王嬿道:“女兒心中雖有陳述,但也有劉衎。如今,一女,不願意同時嫁二夫。”
王莽道:“嬿兒,你有此之志,為父甚慰。只是,不要苦了自己。陳述大好青年,如今也二十有四,他不婚,也是為了等你。你可不要誤了他。”
王嬿道:“女兒明白。所以希望父親下詔,令陳述娶池宛白為妻。如此,又能修複父親與劉叔叔之間多年交情。”
王莽聽了女兒如此說,深深心疼女兒。為了自己,為了陳述,為了劉衎,卻如此地為難自己。道:“陳述婚事,父親會成全之。但你,為父希望你要深思。如若願意,為父也為你主持,讓你嫁與陳述為妻。”
王嬿道:“女兒知陳述之心已足,只願他幸福。我與劉衎,仍要相守。”
王莽道:“女兒,你為何如此固執?”
王嬿道:“此乃天命,我願為劉衎守志終身。”
王莽道:“你若信天命,為父就要為你,逆天改命。”說著,也叫王嬿下去。自己連夜叫了天官來宮,商量如何逆天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