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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送了王嬿。回到府中卻見案上有一卷書,開啟書卷,卻原來是張充六人宗卷。開卷讀之,說的是王莽專政,欲對漢室不利。
王莽心中不悅,前往找太保王舜。
見了王舜,道:“王莽主政八年,自認四海昇平,百姓安居我有篡漢之心?”
王舜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說你有篡漢之心者,皆漢室宗親。”
王莽道:“依你之見,莽此時乞骸骨歸鄉,若何?”
王舜道:“如今,孺子嬰善幼,而孔光已老,你乞骸骨,誰能輔政?”
王莽道:“百官之中,自有人能任之。”
於是,次日上朝,王莽啟奏王太皇太後道:“太皇太後,自莽輔政以來,西有西海反,後有劉崇作亂,之後又有翟義之亂。今年,又出現張充之事。如此之亂,皆因莽之名,實乃莽之過。以莽渺渺之身,害百姓流離失所,不忍於心。未免將來,生靈塗炭,願乞骸骨,歸鄉。其令擇良相,行周公之事。”
群臣聽聞,王莽又乞骸骨。紛紛驚恐,道:“攝皇帝三世輔政,定海內,和匈奴,納西夷。而使邊疆數年無事。其功,遠勝歷代帝王。而之所以邊疆和,西夷附,海內定,皆應攝皇帝之名。如今,攝皇帝乞骸骨,棄國家而去,四方恐或為亂。”
王莽道:“江山社稷,功在太皇太後之意,百姓之功。臣莽只是將下意達至太皇太後,讓太皇太後之意傳於朝野。從中得利,並無尺寸之功。”
百官道:“攝皇帝此言差矣。如若攝皇帝乞骸骨,我等不日,也將辭別。”
王莽道:“此事,萬萬不可。國已三年無君,不可一日無臣。”
王太皇太後見百官與王莽起了爭執。道:“眾人之言,也不無道理。只是這攝皇帝之事,以白石丹書而起。卻要因符命而滅。不知眾臣可有查明,丹書由來?”
百官沉默。
正沉默之際,忽聞外面太監叫道:“僕射求見!”
這僕射,乃掌管高祖帝廟之人,雖無實權。卻代表高祖。王太皇太後聞之,傳了進來。只見那僕射匆匆而入,望王太皇太後拜倒,道:“高祖廟中有異象!”
王太皇太後及百官聽了,紛紛屏住呼吸,欲聽僕射繼續說下去。哪裡想僕射說了一句,卻不說了。王太皇太後於是聞:“有何跡象?”
這僕射僕在地上,不敢言。直到:“請太皇太後及攝皇帝等,隨我去高祖廟。”
王莽一行人,跟了僕射來到高祖廟。只見高祖像手持兩銅櫃,上有各有一圖,一曰:“天帝行璽金櫃圖”,另一曰:“赤帝璽季傳於黃帝金策圖。”
王太皇太後取下,見那銅櫃後面附有文書,書言王莽為真天子,皇太後如天命。圖書皆書莽大臣八興,有取令名王興,王勝,哀章,凡十一人,皆署官爵,為輔佐。
王太皇太後讀畢,給了王莽,大怒道:“是誰,行此符命之事?”
王莽讀畢,慌忙下跪道:“侄兒知罪,不知是誰,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說罷,將銅櫃扔了出去。
百官見銅櫃扔來,撿起。紛紛下跪,道:“昔日,高祖斬白蛇起義,為赤帝而得天下。如今,赤帝現銅櫃以傳黃帝,此高祖之意,天帝之意。且之前,已屢有符命,言攝皇帝為真皇帝。此乃天意也!”
王莽怒道:“住口,爾等眾儒,如此將莽推上地位。是置王莽於不義!”
孔光道:“天下意屬王莽久矣,如今,符命四起,攝皇帝何不順應天命?”
王莽道:“一派胡言,符命之說,子虛烏有。造符之人,只會令莽貽笑萬年!”
百官道:“攝皇帝自安漢公以來,以聖人之治安天下。這八年,與皇帝何異?如今,赤帝傳位與你,只是順應天意。就如天帝將天下予赤帝一般。且看銅櫃文字,非刻非畫,豈不天命乎?”
王太皇太後此時站在高祖像前,思緒萬千。道:“都是你等自導自演。我王政君乃一木偶。”說罷,拂袖而去,回至長樂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