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小兒齊聲道:“大師兄。”
東方虹道:“你們先自練習。我與大師兄有話說。”說著,帶了陳述到了裡面院子。只見裡面王嬿也在那裡舞劍,陳述見那劍法,較之前卻是好了許多。
王嬿見陳述進來,歡快地上前,拉住陳述之手,道:“你總算回來了。我父親如何了?”
陳述道:“攝皇帝事務繁忙,特叫我向你問好。”
王嬿道:“翟義沒對父親不利麼?”
陳述道:“這事,見著師母一起說,好不?”
王嬿笑道:“我一時心急,忘了你剛進門了。”說著,趕在前面,先到了正廳,東方夫人正坐在那裡,手裡拿著一株錢發呆。
陳述下跪道:“師母,陳述回來了。”
東方夫人放下了錢,扶起陳述,道:“一別數月,又長高了。不知劍術見長了沒。”
王嬿道:“師母,陳述有話要說,先讓他說了再考他劍法,如何?”
東方夫人聽了,道:“也好。讓我聽聽,你這數月有沒有偷懶。”
陳述於是將這數月之事,一一說了。
東方虹道:“看來你這數月,沒有荒廢功夫。相反,倒有了實戰經驗了。”
東方夫人道:“你不殺陸達,足見心中仁慈,我夫婦從此不怕教會你劍術後,你去作惡了。”
陳述道:“陳述萬萬不敢濫殺無辜。那陸達也是各為其主。是個義事,遂不願殺。況且,陳述還未殺過人。”
東方虹道:“武者,手刃惡人,事出無奈。你不濫殺無辜,有我夫婦之心。”
陳述問:“外面那幾個小兒,可是師傅新收徒弟?”
東方虹道:“正是。這些都是附近小兒,為師見其資質尚可,又年幼可教。其父母使錢,令其來東方苑學藝,師傅便收了。”
王嬿道:“師傅還請了儒生,專教六書。”
陳述道:“師傅用心,陳述佩服。”
東方夫人道:“你自京城而來,可有聽攝皇帝說築錢一事?”
陳述道:“未曾聽說。”
東方夫人道:“到底還是王爺,不懂民間疾苦。民間盜鑄新錢,如今令物價上漲,難以抑制。”
陳述道:“說到物貴,陳述一路上的確有覺。原以為是戰後必然,原來還有盜鑄一事?”
東方夫人拿出剛才看的錢,道:“這就是外院小兒之學費,乃盜鑄而。”
東方虹道:“夫人又如何分辨?”
東方夫人道:“管家早上拿來給我,說其盜鑄。若被官府發掘,恐罪及東方苑。這東方苑乃是皇帝所封,恐有辱門楣。”
陳述道:“既如此,不用便罷!”
東方夫人道:“你陳述小兒不知,民間盜鑄錢多,必然導致市面貨貴,從而,會使民手貨幣貶值。如此,民必苦,皇上所封那幾十畝田,又如何能收到租?”
陳述道:“盜鑄一事,自有朝廷理之。非你我能定而。況陳述日前見朝廷之兵,都趙明善且如此,對盜鑄之民,想必容易。”
東方虹見夫人說起盜鑄一事,覺得離題太遠。道:“陳述新歸,還是先接風洗塵吧!”
說著,讓管家準備飯菜。原來,這東方苑自劉衎下令建造以來,就設計成兩院。前院用於學徒,僱傭師傅等人居住。而後院,供東方夫婦私用,因王嬿與陳述身份特殊,所以安排在了後院。這前後兩院,一個管家,卻有不同廚房。後面廚房,由管家負責,前面廚房,卻從外面僱了廚娘。教書先生,於外面也有一間房舍。
陳述回了東方苑,王嬿終於有了個不強的對手。二人日日練劍,不在話下。卻道好處光陰易過。不覺又是數月,天正炎熱,而王嬿得到一封書信,信上寫道:“功顯侯病重,即日回京。”
王嬿當即辭了東方虹夫婦,由陳述陪同。回京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