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寬知曉,如今廣漢太守樓戶。而這樓戶於素豪俠,好交友,而父呂須,曾有恩於樓戶。於是投奔樓戶而來。
呂寬易裝而行。終於來到樓戶太守府前。道:“呂須後人,求見樓太守。”
侍衛將呂寬之報告於樓戶。樓戶出來迎接。
之見呂寬衣衫襤褸,形如乞丐。於是叫下人帶去沐浴更衣。
呂寬換了衣服上來。樓戶招呼其用飯。這幾日,呂寬都食不果腹,於是狼吞虎嚥起來。樓戶靜坐著看呂寬吃飯,斟了酒給呂寬,道:“朝廷有報,見呂寬,要拿回京。你為何要來找我?”
呂寬道:“我父有恩於你。你不會不聽我一言就拿我去朝廷。”
樓戶道:“我若聽你一言,仍會拿去朝廷呢?”
呂寬憤然拍桌子道:“如今的朝廷,已經是他王莽的朝廷。如今的天下,也將是他王莽天下。你將我拿去朝廷,就是助紂為虐!”
樓戶道:“安漢公蜚聲朝野,輔政以來,雖有天災,然百姓依然安居樂業,如今朝野稱頌。如何會奪漢室江山?”
呂寬道:“此就是王莽偽善之處。王莽迎新君,而拒衛姬入內,其與古不和,有背天倫。”
樓戶道:“樓戶聽聞,安漢公曾與太後說‘前哀帝立,背恩義,自貴外戚丁、傅,擾亂國家,幾危社稷。今幼帝以幼年複奉漢室大宗,衛成帝之後,宜宣明一統之義,以戒前事,為後代法。’這是安漢公憂心外戚幹政,所以以幼帝繼承成帝正統。樓戶覺得其懲前毖後,並無不妥。”
呂寬道:“此又是王莽一面之辭,實欲專權。衛姬數上書,欲往京城一見皇上,均遭拒絕,令母子相離,此等滅人倫之人,如何有安天下之心?”
樓戶道:“安漢公身為天下先,自不好利。雖有絕情之處,然衛姬若入城,正如當年丁、傅入城一般,外戚定會一併入城。安漢公深謀遠慮,自然不會給機會。”
呂寬見樓戶處處向著王莽說話,道:“依你看,王莽真是好人了。”
樓戶道:“天下都受惠於王莽之政。往昔,何曾有百姓見過太皇太後出宮巡幸。如今,太皇太後親身往民間,巡幸百姓。令百姓感恩戴德,此乃曠古未有之事。安漢公敢為天下先,真乃奇人。”
呂寬道:“我看你與世人一樣,受了王莽蠱惑了。也罷,我這就辭去。”說著,站起來要離開。
樓戶道:“灑血一事,轟動朝野。呂兄何不少坐,將此事原委說與樓戶,樓戶去安漢公前為你美言幾句,相信安漢公不會以血殺人。”
呂寬道:“灑血一事,罪比巫蠱。呂寬自問以無活命希望,你若要拿我,還請拿來命去!”說著,呂寬忽然從手袖子裡抽出匕首來,人往樓戶飛去。樓戶順勢拋起桌子,擋住匕首,抬腳踢向呂寬。
這呂寬受了桌子阻擋,見身下飛來一腳。以桌子為支點,翻身倒立,手一使勁,腳勾在了房樑上。樓戶於地上,耳朵聽著樑上呂寬。
呂寬一腳倒勾在那裡,另一腳用力一蹬,又往樓戶飛來。
樓戶一躍而開。呂寬又撲了個空。右手持匕,左手撐地,越了起來。
此時,樓戶擋住了門口。呂寬見窗離地有些遠。於是又沖向樓戶。樓戶從袖子裡抽出青銅杵,二人在堂中鬥裡起來。
打鬥聲已經驚動了官兵。來看時,之見二人處於火花飛濺中。良久,忽然見呂寬風箏一樣,被踢到了半空。匕首已經掉在了地上。樓戶道:“拿繩子來!”
說畢,呂寬掉在了地上。樓戶一腳上前,踩在了呂寬肩膀上,呂寬動彈不得。而樓戶手裡的青銅杵,也被匕首割的如老鼠咬了筷子般。
樓戶道:“你且隨我去見安漢公,樓戶相信安漢公自會給你公道。”
眾人上前綁了呂寬。由樓戶押送著,往京城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