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仁進了太守府。
太守正在家中等候,見公孫仁來了。起身作揖,寒暄畢,道:“公孫先生有禮,不知有何指教?”
公孫仁道:“公孫仁仰慕太守多日,只想一見。”
太守道:“公孫先生有話但說,此處沒有外人。”
公孫仁見太守如此說,大禮已送,也不多話,道:“朔方乃邊防重鎮,皇上很是重視。值此無事之際,據聞太守不日即將進京面聖,但不知能否在皇上面前替在下每言幾句?”
太守見公孫仁說明來意,也無多話。
公孫仁道:“此次匆匆而來,禮薄難以見人,幸太守不嫌棄。下次再來,必當厚禮面見。”
太守再客氣了一番。也不留公孫仁用飯。只叫下人將黃金稱量好,運往倉庫。黃金運畢,道:“侯爺一行到哪了?”
下人道:“據探子回報,剛出城。”
太守道:“聽說昨日,客棧裡有刺客。我朔方太守,不能讓王莽在此地有事。你們去調查,是何人行刺!一面著人,暗中沿路護送,直至離開朔方。”
“是。”
下人出去了。
朔方距離長安不遠。一路上,原涉、陳遵二人日夜守護。行了十幾日,也就到了長安。
此時的未央宮中。劉欣與董賢正與龍床上相擁而眠。自從傅太後薨後,劉欣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連月來,董賢都常伴劉欣左右。不願離開半步。而朝廷之事,則交給了孔休。
聽得單於來了。單於畢竟是一國之主。劉欣勉強起來上朝接見。二主見面,又是一番寒暄之禮,禮畢,劉欣額頭滲出漢來,氣喘籲籲。
董賢見皇帝身體不支。便宣佈散朝。
單於回到下榻之處,正口渴時,還沒來得及叫人送碗酒來。卻聽得外面又有人來,道:“皇後求見!”
單於聽說是皇後,叫人引入。
皇後進入,作揖道:“單於遠道而來,甚是辛苦。本後貿然來訪,有打擾之處,還請見諒。”
單於道:“皇後一國之母,如有需要,且莫車隨叫隨到。何勞皇後親自降臨?”
皇後道:“本該於朝廷上,在眾臣面前,來見單於。然而,本後有一事,難以啟齒,遂私下來尋單於。”
單於聽皇後如此說,讓左右都退下,道:“皇後話請講。”
皇後道:“傅太後此前,可曾託單於買滋補藥?”
單於道:“此事有之,傅太後說,皇上體弱多病,又無子嗣。見匈奴食肉之人,人強馬壯,問有無強身之藥。且莫車為討傅太後好,令牧民購得奇藥,以奉太後。”
皇後道:“你那滋補藥,來自哪裡?”
單於道:“我匈奴遊牧北方,常有牧民自西域帶回些奇珍。此滋補藥也是牧民所得。”
皇後道:“你現在可還有此藥?
單於叫人從箱裡拿出兩個小盒子,遞給皇後,道:“太後身前,甚愛此物。來漢之前,特又吩咐牧民以牛馬換得此藥。”
皇後拿了盒子,開啟一看。見一個盒子裡面是一塊黑炭,正是‘睡眠之花’,而另一盒子,則是一個大香囊,聞之,氣味芬芳,正是自己之前所戴香囊之味。但是,據太醫說香囊裡混有兩種藥物。而今,為何會有兩個盒子?
便問單於道:“此兩藥物,都有何用?”
單於道:“黑炭止痛安眠。麝香佩戴清心明目,強身健體,服之可得龍虎之軀。”
皇後聽單於如此說,不禁猶豫。心道:“莫非皇上所服,真是催情之藥?”問道:“你給太後,真是兩藥分開?”
單於回答:“千真萬確。此是西域之人之藥。匈奴少有用之。此盒子也是來自西域,原封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