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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呼吸變得格外沉重,徐徐彎下身,小心地避開她血肉模糊的手指,輕輕地握住她又青又腫的手腕。
駱尋的臉色刷一下慘白,身體抖得像是狂風中的一片枯葉。
“小尋。”
輕輕一聲呼喚,卻好像包含著千言萬語都難以述說的沉重情感。
駱尋猛地睜開眼睛,定定看著殷南昭。
幾秒鐘後,她低垂了目光,再沒有任何反應。
“小尋,對不起。”
駱尋掙脫殷南昭的手,閉上了眼睛,一聲不吭。
“棕離不會再來審問你,從今天起,你的事情我負責。”
駱尋的聲音很微弱,卻十分決絕,“我說了,不想再看見你,我願意棕離繼續調查我。”
“小尋,我……”
“執政官閣下,請離開!”
駱尋不知道殷南昭為什麼會像千旭一樣叫她“小尋”,看她可憐嗎?但是他不知道,棕離施加到她身上的酷刑固然很痛,卻比不上他給她的痛。
當年,他沒有憐憫她;現在,她更不需要他的憐憫!
殷南昭小心地用毯子把她裹住,連著毯子一起把她抱了起來。
“你幹什麼?放下我!”
但是,她剛剛熬過殘酷的刑訊,遍體鱗傷、全身虛軟,根本沒有一絲力氣反抗。
“這裡不適合養傷。”殷南昭抱著她走出刑訊室。
駱尋冷嘲:“尊敬的執政官閣下,我是個死刑犯,不在監獄裡還能在哪裡?”
殷南昭沉默不言,竟然抱著她直接離開監獄,回到了斯拜達宮的執政官官邸。
“只要我所在的地方,你都可以在。”殷南昭把駱尋小心地放到醫療艙裡,“還有,你是阿爾帝國的死刑犯,不是奧丁聯邦的死刑犯。”
駱尋剛要張嘴駁斥,他用呼吸面罩堵住了她的嘴,“好好休息。想和我算賬,也要先把傷養好了才有力氣算賬。”
駱尋的意識漸漸昏沉,眼前的人影開始虛化,就好像整個世界又要離她而去。她心裡又慌又怕,下意識地伸出手,想抓住什麼。
殷南昭握住了她的手,“別怕,這段路我會陪著你走。”
駱尋無力地閉上了眼睛,陷入沉睡。
殷南昭輕輕放下她的手,對站在門口的安達說:“叫醫生來,照顧好她。”
安達僵著臉,冷冰冰地說:“如果您再不下去,三位公爵應該會沖上來質問您深夜劫獄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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