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中了蟲毒之人,皆是暴斃而亡,根本活不到等聖靈草的地步,是以聖靈草素來不見人世。
顧醒等人埋伏在王庭十裡之外,扮作北狄人模樣的顧春領著幾個人偷偷潛回來了。
“世子,屬下都打聽清楚了,北狄王室圈了一片森林作為皇家圍場,聖靈草就在圍場森林的最深處,據圍場的守衛說,森林深處人跡罕至,進去了的人根本無法活著出來,因為裡面毒霧彌漫……”
顧醒點點頭,立刻下了命令,“那就按我之前制定的第二套方案,我去拿聖靈草,顧春等人跟著我。衛之一帶著其餘人佯作衛家軍攻打王庭,注意偽裝,要讓他們以為自己被咱們大軍包圍了。如果有人出去求援,一定要放出去,吸引索達格的注意力,讓他們回援。”
“可是世子,你也太危險了。”衛之一不同意。
顧醒道:“你們比我更危險,待拿到聖靈草,我會直接交給顧春,由他扮作北狄人快馬加鞭潛伏趕回大燕,而我跟你們,在這個地方彙合。”
顧醒指了指地圖,“記下了嗎?”
衛之一點點頭,“記住了。”
顧醒又問了一遍顧春,顧春亦答應。
“到時候,你一定要保護好聖靈草,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大燕,衛嶺等著你回去救命呢。”顧醒不放心再囑咐了一遍。
顧春悶悶問道:“那世子,你該怎麼辦?”
顧醒笑了,“我自然是要把北狄王庭鬧個天翻地覆,好好報仇啊!”
顧春猛然抬頭,直勾勾地盯著顧醒,“世子,國公爺派我來是來保護你的,但你設計的方案卻是要你親自去拿聖靈草,北狄人都不敢去,你怎麼敢去?”
顧醒伸出手,狠狠薅了一把顧春的腦袋,“傻瓜,我還要領著衛之一大鬧北狄王庭呢,怕什麼?難不成我還要在一個小小的圍場掛了?那豈不是笑掉大牙?你家世子丟不起這個臉!放心,我自有辦法,待事成之後,不必擔心我,速速將聖靈草帶回去。”
顧春悶不吭聲,顧醒抓著他的肩膀,令對方正視自己,“阿春,你得記著,你救了衛嶺的命,就是救了我的命,只要衛嶺活著,我就不會死。”
顧春只能點頭應下,他知道顧醒必然是九死一生,不禁問道:“為了四公子,值得嗎?”
顧醒望著蒼茫草原,雄鷹展翅飛過。
他道:“值得。”
顧春緊接著說:“世子,我替你去。”
“不行!”顧醒斷然拒絕,“你得把聖靈草帶回去,也只有你能帶回去,我不行,衛之一也不行。沒有你偽裝的本事,走不出百裡遠就被發現了,到時候咱們的心血就白費了,衛嶺也等不及了。”
“他是翺翔於天空的雄鷹,不應該就此折了翅膀。更何況他是為了救我才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哪怕將我這條命抵給他,也是應該的。”
十日後,衛府大門被一個蓬頭垢面的男子敲開,衛青將他迎進了府,那男子只說一句話便體力不支昏倒過去。
隨後太醫院醫術最好的太醫換了新的藥方,衛青親自煎藥,捧著藥碗一點一點給衛嶺喂下,一滴都不肯浪費。
如此服用了三四日,某天清晨,衛嶺緩緩睜開了眼睛。
衛府大喜,連帶皇帝都派了太子作為代表前來慰問,朝中各官員聞風而動,個個登門看望,宣寧侯府的門檻差點兒被踏破了。
好在侯夫人及衛家女眷應付得力,倒也沒擾了衛嶺的清靜。
夜裡,衛嶺坐在床頭發呆,這些日子發生的事他都知道了,悲痛籠罩著他整個人,連帶身體也不見好。
衛青急壞了,時時刻刻盯著大夫,湯藥一碗一碗盯著衛嶺喝。
衛嶺不大愛說話,有時候看著月亮就發呆,一呆就大半夜。
“衛四公子,果真是好了。”窗臺前站了一個人影,突然響起的聲音將衛嶺的思緒拉了回來。
“趙小姐。”
趙韻翻窗進屋,瞧著衛嶺的臉,“看來衛四公子的蟲毒可真是解了,不對,我現在應該稱呼你為宣寧侯了。”
衛嶺不以為意,“趙小姐漏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