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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毒的目光,顧敏之卻好似沒有察覺,靜等著皇帝開口。
一時間皇帝恍惚覺得,自己怕不是想錯了這人。顧敏之自十八歲入仕,十幾年來兢兢業業,無數難辦的苦差都讓他辦成了,不僅辦成了還辦得十分漂亮,平日行事規矩,毫無出格之處,甚至連同旁人吵架的時候都沒有。
整個人方正得如同一塊模具,堪稱溫潤君子之典範,這樣的顧敏之,連皇帝都挑不出錯處。
如今這麼仔細一瞧,那模樣確實繼承了前太子妃的美貌,那鼻樑與嘴唇和前太子有幾分相似。
難怪皇帝第一次見他便覺得親近,原來是血緣作祟,當初他還以為是顧敏之才華過人,自己太過惜才罷了,原來早有端倪。
“顧卿,你沒有什麼想對朕說的嗎?”皇帝溫聲詢問,語氣彷彿像長輩關心後輩的學業一般。
顧敏之表現茫然,“臣不知皇上召臣前來有何要事,還請皇上明示。”
“哦,你不知道啊。”皇帝點點頭,聲音裡拖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語調,“那顧卿不若好好想想自己的身世,比如你的親生父母是何人?”
顧敏之道:“臣早年被父母遺棄,幸得奉安公收養……”
皇帝不耐煩地打斷顧敏之,“朕要說的並非這個,在朕面前,顧卿還想有所隱瞞嗎?多年前你參加殿試,朕欽點你為狀元,那是朕第一次與你見面……”
顧敏之也回憶起當年的情形,殿試之後奉安公狠狠責罰了他,沒有任何理由,並要求他辭官歸隱去鄉下生活,再也不要出現在京城。
想來那時候那個人心裡怕極了吧,怕自己被皇帝一眼認出來,怕自己偷偷摸摸參加殿試,結果送回府的卻是一具屍體。
他在顧家這麼多年,奉安公有多少次都在為他提心吊膽,年少時那些喜怒無常的責罵,不願他出門招搖過市,不願他在京城才子中拔得頭籌,甚至發現他一日未歸家,便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他是他親手養大的孩子,不管是報答他的養育之恩,還是成全自己的暗戀之情,今日之事,他都必須這麼做無疑。
“朕當時便覺得你長得面善,似是在哪裡見過,這麼多年過去了,朕屢屢見到顧卿,都會想起朕那早逝的長兄與長嫂……”
皇帝若有深意地看著顧敏之,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表情,然而那張臉是那麼完美,那麼平靜,那麼深藏不露。
這讓皇帝十分氣憤,但又很快壓抑住了,“顧卿,也許你應該叫朕一聲皇叔吧。”
顧敏之立時跪下,“臣不敢僭越。”
“無妨,朕終於找到你了,也算告慰長兄與長嫂在天之靈。”皇帝親自走到顧敏之面前,親手將這位素來最看好如今最憎恨的臣子扶起來,然後幫他整理了一下衣袍,撣了撣肩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今天,朕很高興,蘇安,拿酒來,朕要與顧卿好好喝一杯!”皇帝沖上書房外喊道。
那樣子看起來似乎真的很高興,顧敏之靜靜地看著皇帝,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皇帝朝他笑了笑。
“臣不敢同皇上共飲,還請皇上恕罪。”顧敏之淡淡道。
皇帝依舊笑吟吟的,他拍了拍顧敏之肩膀,“禦賜之酒,不可拒,顧卿一定得喝。”
顧敏之沉默不說話。
蘇安端了一壺酒進來,託盤裡卻只有一個酒杯,很顯然皇帝是不會喝的,這酒就只是賜給顧敏之。
顧敏之掃了一眼那精緻的酒壺,“皇上,不知這酒是何佳釀,竟用這般好看的器具盛放,真是讓臣受寵若驚。”
皇帝道:“這酒自然是好酒,人這一輩子,恐怕只能喝上一回,再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顧敏之垂著眼眸,“臣明白了,只是臣飲酒之前,還有一個請求,還望皇上答應。”
皇帝道:“顧卿有何要求,盡管提。”
顧敏之道:“臣並無其他要求,唯獨牽掛一人,奉安公養育臣三十多年,臣無以為報,只希望他能頤養天年,顧家能平平安安,還望皇上成全。”
皇帝並不打算放過奉安公,這個人欺瞞他多年,不殺不足以洩憤,但顧敏之卻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