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嶺聞言點頭,以手作刀劈在顧醒後頸,顧醒暈倒在衛嶺的懷裡。
衛嶺將人往肩上一扛,同兩名士兵迅速往營地趕。
顧醒又一次夢見了邊城,趙雲一身黑衣打馬而來,她對他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見不到衛嶺我不會走!”
畫面一轉,趙韻又對他說:“我與衛嶺有婚約,衛嶺戰死,我必須為他殉情……”
緊跟著他又站在了城樓之上,趙韻身著黑衣,從他旁邊一躍而下,落在地上一身鮮血,面部全非。
“阿韻!——”顧醒沖著城牆下吶喊,可忽然趙韻又站在了別處,朝他笑意連連。
再看方才那鮮血之地,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人。
趙韻問他:“……你能不能去救一救衛嶺?”
顧醒回答:“不!邊城不能沒有守將!我不能走!”
趙韻霎時臉色一變,變得陰狠惡毒,沖著他露出殘忍的笑容,“你出不出城?你要是不出城,我就死給你看!死給你看!死給你看!”
畫面再轉,趙韻又站在了城牆之上,朝他露出一個悽美的笑容,朱唇如同鮮血染就,格外刺眼。
趙韻對他說:“皇命難為,父命難為,我是趙家的女兒,便由不得自己做主……”
然後那黑衣女子如同一隻輕燕躍下了城樓,鮮血撲面而來,綻開如同一朵朵妖冶的花,顧醒一抹臉,發現一手的鮮血。
他驚恐地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那鮮血好像會流動,順著他的手腕胳膊爬滿了他全身。
他的耳邊不斷傳來趙韻空靈的聲音:“顧醒,你知道嗎,當年姑母……皇後娘娘擬定的是我與你的婚旨……拖到現在,連衛嶺也死了……我不想再嫁給任何人了……我是衛嶺的人,衛嶺死了,我怎可獨活……”
“阿韻!阿韻!——”顧醒聲聲吶喊,卻撞進了一片迷霧,怎麼也看不清那人的身影。
唯獨那銀鈴般的聲音響在耳側,如同魔咒一般,纏繞在顧醒的腦子。
顧醒抱著頭,感覺自己快要瘋了,“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求求你……不要再說了……”
“少將軍,顧世子像是被夢魘住了,這是心病,屬下也無能為力。”
床榻前,軍醫提著藥箱,微微躬身,“屬下只能開一副安神退燒的藥方,讓顧世子服下看是否會有效果。”
衛嶺擺擺手,“那你就先下去吧。”
軍醫應是,又躊躇著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開口了,“少將軍,顧世子這種情況已經持續兩日,如若一直昏迷不醒,恐怕有生命危險。特別是這種燒熱,一旦久了退不下來,即便來日清醒過來,也會對腦部有損,影響智力。”
衛嶺不屑地切了一聲,“他一天古靈精怪的,誰變成傻子他也不會!要是真傻了,我得放鞭炮慶祝去。”
軍醫驚奇地看了一眼衛嶺,總覺得少將軍因為顧世子的病情,一夕之間彷彿也變了性子。
“去去去,趕緊去讓你那小藥童煎藥去,別在這兒瞎磨蹭了。”
衛嶺不耐煩地把軍醫趕走,回頭再看床上的顧醒,那人臉色蒼白身形羸弱,彷彿一下子瘦了一大圈,看起來連個人樣都沒有了。
衛嶺心裡又急又氣,忍不住沖那人的臉罵上兩句:“顧七你個傻不拉幾的,你是不是想病了拖累我一輩子?我可告訴你,我衛嶺註定是戰場上的將軍,才不會留在府裡伺候你!不光如此,我還就隨便找個丫頭管你三餐,你要是死了就死了,我絕對不會為你戴孝,更別說掉一滴眼淚!顧七,可聽清楚了,你要是不想落得如此悽慘,就趕緊給我起來,聽見沒有?”
床上的人毫無反應,衛嶺伸手將他額頭上的濕毛巾拿掉,又換了一張新的,“怎麼出了一身臭汗?惡心不?也就是我,要換做別的女人,絕對離你三尺遠!你看看衛青那小子,自從那天回來,就沒來你身邊轉悠過一回吧,你得感謝我,明白不?”
“四公子。”衛青正好掀了帳簾,聽見這話臉都苦了,“四公子你這是汙衊我,明明是你下令讓我帶兵去阻擊趙淳,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