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渠哭出了聲,最後在林源懷裡幾乎哭昏死過去,極致的情緒頂峰後他反而恢複了淡然,他和林源坐在落地窗旁,平靜地像迴光返照
林源說:“你遺書都沒寫,你就想自殺?”
宋渠點頭,他想過這個問題,但是他發現自己的前半生乏善可陳,他想寫給林源一些話,可他覺得一個自殺的人的信只會對林源造成困擾。
林源抹了一把臉:“那這樣,我們捋一捋,你要是寫遺書,你都要寫什麼。”
宋渠配合這個話題:“寫爸爸媽媽對不起。”
“和別人都沒關系,是我自己想不開,對不起。”
林源問:“還有呢?”
“和學校也沒關系,在江大讀的這半年,我很開心。”
“還有呢?”
“還有就是想到未來,那裡可能有幸福,但我沒勇氣活到那時候了。”
“還有呢?”
“沒了。”
林源說:“你一句話都不給我留?”
宋渠一聽心疼的難受,像不跳了一樣。
林源抹了把臉,一抽鼻子:“那我說。”
林源說:“宋渠,我喜歡你,你不能死。”
宋渠懷疑他自己是不是真死了,眼前的林源也不是真的,那個他寄託過千千萬萬遍喜歡和思念但從來沒奢望過的人主動說,他喜歡我。
宋渠說:“你沒必要這樣。”你就由著我自生自滅吧,和你無關,你沒必要把自己搭進來。
你說這話是出於一時的想拯救,而不是喜歡。
眼前的人像第一次見面時那樣,好像能不用語言的表達就知道宋渠在想什麼,苦惱什麼,痛苦什麼。於是他開始脫衣服,也給毫無抵抗的宋渠脫。
林源說:“你不信我嘴上說的,那你信我怎麼做的。”
後來的無數次回憶中,宋渠無數次不相信自己是怎麼招架住的,一次又一次,沒有盡頭的暢然的性愛,他愛的人在佔有他,讓他感受到自己還活著,一遍一遍在耳邊說,我喜歡你。他活過來了,被情慾勾出生的希望,因為林源是真的喜歡他。他們成了戀人,宋渠當然要活下去,他還能精神抖擻的去參加決賽的辯賽,林源的愛讓他真真正正活了過來。
就像現在,陪在自己身邊的也是林源。
林源問宋渠:“為什麼是拉脫維亞。”
你明明能去俄羅斯,那裡的語言環境才是最好的,但為什麼是拉脫維亞。
宋渠反問林源:“拉脫維亞在哪裡。”
林源腦子裡才沒有世界地圖,高中學考地理考了兩次都是b,當然說不出歐洲密密麻麻
的小國裡那個還沒江省大的板塊在哪兒。
於是宋渠起身拿了一張紙和一支筆,他和林源都坐在床上,他把紙放在中間,在上面畫了一個圈,裡面寫上四個字:“這個是波羅的海。”
宋渠在圈外支出三條線,“波羅的海三國之一是拉脫維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