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這些也沒有。
宋渠覺得自己像個充氣娃娃,再精細的前戲也不會讓他有反應,他心裡可能有火,可那火苗在寒風裡,一點上就被熄滅,能被捕捉到的只有不成氣候的一兩點火星。宋渠是沮喪的,他覺得沒力氣,也瞬間不想再說話,直而長的腿也大開的塌軟在床上,像個沒生命的玩偶。
宋渠的身體告訴宋渠,他對做愛沒有興趣。
宋渠想和林源說對不起。他是知道林源的意圖的,性是本能,是最容易獲得的快樂,最易被喚醒的慾望和生命力。他想起上一次情緒出問題後,他和林源從晚上八點做到了淩晨兩點。那個晚上他的身體完完全全被林源填滿了,精ye和吻還有林源的氣息漲溢到了匱乏的內心,硬生生勾出了他關於活下去的希望。
想和林源在一起,活下去。
可是這次,情況真的有些糟糕,比上次糟很多。
這次,他的肉體在說,你沒救了。
宋渠,你沒救了。
他像不會游泳即將溺死一般抓住林源的肩,讓對方停下了動作。他們的衣服都脫了,四散在床上和地板上,他們應該做愛,可宋渠沒有興致。
他其實不應該喊停,他至少還能感受到疼痛,如果他的身體無法配合,他一定會在性裡感受到痛,當對快樂的感知消失,痛是他最後能感受到的活著的感覺。
可宋渠,確實又是個怕疼的人。
林源側躺著,將宋渠摟在懷裡,手指穿過他柔軟的發梢。
宋渠想掙脫開,想說對不起。他給林源添麻煩了,他又一次將負面情緒暴露出來,哪怕事實是除了林源,他再沒有別人可以談這件事。
但這不是藉口,那是隻有他一個人的黑暗的孤獨,只有他一個人。他就應該一個人受那折磨,要麼想明白走出來,要麼等那黑變淡,變得可以短暫的忽略,看得清人影,可以茍活個幾日,等下次又著上濃墨再說。
可宋渠越來越想不明白,走不出來,漫長的黑暗變得越來越沒有盡頭,他要麼面對它戰勝它,要麼用死亡來逃避。
宋渠知道自己戰勝不了,一個人的力量是不足以對抗一個人的孤寂的,所以他的精神在說,我想自殺。
總有那麼一個瞬間,什麼都改變不了自殺那個念頭,父母,知識,未來,幸福……所有的一切都沒有死亡來的耀眼和痛快。你戰勝不了那片無盡的黑暗,你至少可以和它同歸於盡,從此不再受它的折磨和拷問。
宋渠也經歷了那個瞬間,他幾乎就要成功了,他聽到林源說:“那再加我一個。”
“父母,知識,未來,幸福,再加一個林源。”
就像此刻,林源對宋渠說:“你得活下去。”
父母,知識,未來,幸福,還有林源。
宋渠,你得為了這些活下去。
林源問宋渠:“為什麼又想自殺了。”
宋渠說:“人間不值得。”
他說這話的時候很多畫面都往眼前躥,包括謝廣坤的那張表情包圖,可宋渠一點都笑不出來,他開始掉眼淚,渾身上下顫慄到麻木,他唯一能感受到林源的另一隻手在自己的脊椎骨處摩擦,很慢,癢癢的,輕柔的觸感帶來異樣的刺激,喚醒了某種求生般的渴望。
那隻手向下,還是那麼溫柔,手指在xue口按壓和打轉,原本護住頭的手也往下,握住沉睡的xing器將它喚醒。
宋渠的手環住林源的頸,讓那個跳動的胸膛和自己貼的更近。他開始感受到下體的變化,後xue也在手指的試探間變得松軟,那一點被按壓後帶來酸脹的快感,延綿要前頭的xing器。宋渠很白,xing器也幹淨粉嫩,在林源手裡硬了起來。
宋渠長呼了一口氣,他感受到了活力,觸碰到某些人間值得的理由。他也有了說話的慾望,他湊到林源耳邊,輕輕地,像耗盡全部力氣:“你進來啊。”
林源進來了,還是兩人都側著身擁抱的姿勢,他架起宋渠的一條腿抬到自己腰間,讓那誘人的入口露出來,容納他勃起的yin莖。這個體位不會進入的很深,但每次都能頂到讓宋渠舒服的哼出聲的地方,他看著宋渠牛奶一樣白潤的身子染上了情慾的緋紅,在酒店房間幽暗的燈光下美得像豔麗的油畫。
林源一直抽插的剋制,好像並不在意自己的體驗,而只是想要宋渠舒服。宋渠確實舒服,他和林源接吻,對方的舌不放過口腔裡的每一寸,退出的時候會舔舐他的唇珠。
他們靠的那麼近,交合處是臊人的水聲,他聽到林源說:“你得活下去。”
他的xing器還被林源掌控著,熟稔地擼動,伴隨著後xue的快感讓宋渠忍不住想夾腿,可林源另一隻手還抓著他的大腿根抬到胯處,宋渠就只能夾著林源的腰,那更像是邀請,他的身體被開啟了,從來都是被林源開啟。
多舒服啊,宋渠對自己說,你得活下去。
他射在林源手裡,高潮那一刻宋渠覺得全身上下的毛孔都舒張開來,林源又抽插了幾次幫宋渠延續這種極致的快感,讓他的身體先於精神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