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戚文的話,張老師有些氣憤,道:“你說的趙叔叔是你.媽媽的男朋友?”
戚文點點頭。
“他?他花著你爸爸的錢,還打你?”
片刻後,張老師又小心翼翼地問戚文:“戚文,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出車禍之前你媽媽是什麼樣的了嗎?你再好好想想,你媽媽現在有沒有和以前有不同的地方?哪怕一點點……”
“老師,我真的不記得了。”
看著戚文快要急哭了,張老師才停止了詢問。
“七爺,這張老師究竟什麼意思?”聽到張老師又開始問戚文一些學習上的問題之後,範無咎才起身去問謝必安。
謝必安把範無咎帶到辦公室對面的花壇邊,才開口:“張老師話裡有話,總覺得他知道些什麼,或者說他在懷疑些什麼。他一直在從戚文嘴裡打探戚文媽媽的事情,但戚文並沒有給他他想知道的答案。而且我覺得戚文的小叔也值得我們注意。”
“戚文的小叔?”
謝必安低頭看著花壇裡的小花說:“昨天趙飛舟也提到過戚文的小叔。戚文的小叔好像一直有想把戚文接到他家的想法,但戚母和趙飛舟都不同意。”
“為什麼不同意?”範無咎問。
“趙飛舟的意思是,戚文名下有戚父的一筆遺産,誰撫養戚文就相當於得到了遺産的使用權。”
“那戚母的嫌疑不是更大?”範無咎道。
謝必安猛地抬頭看向範無咎:“為什麼這麼說?”
範無咎:“你想想,趙飛舟不喜歡戚文,但是為了錢不得不養他,戚母和趙飛舟過日子,肯定經常會因為戚文有矛盾。如果戚文死了,戚父所有的遺産都會到戚母名下,戚母也不用再帶著拖油瓶過日子。”
“如果真的是戚母幹的……那麼就能解釋戚文為什麼最後會露出笑容了。戚文一個人走在路上,本來就有些害怕,白天的時候還被同學冤枉受了氣,這時自己的媽媽突然出現在半路接自己回家,他當然會露出開心的笑來。只不過,在他不知道,下一秒自己的母親會親手殺了自己。”
範無咎眉頭緊鎖,道:“我倒不願相信是戚母幹的。這世上會真心疼愛戚文的人,也就只有戚母了吧。如果連他的親生母親都不能信任,那他還有誰能相信呢?”
“我也不願意相信,但是如果是真的,我們就得去阻止她。”謝必安握了握拳,“我去戚文家蹲著他媽,你跟著戚文,爭取搞清楚那個跟著他的男人究竟是誰。我猜那個男人或許就是張老師或者戚文的小叔。”
“好,以我爺爺的名義發誓,我一定會找出那個男人的身份。”範無咎說。
謝必安:“???你爺爺?”
範無咎四處看了看,確定周圍沒有人後,走上前一步輕輕在謝必安腦門上蓋了個戳。
謝必安是小孩子的模樣,小臉紅撲撲的,拿手摸了摸被親的地方,朝範無咎笑了一下,然後朝校門走去。
花都開了。
範無咎呆呆地看著謝必安的背影,聽見辦公室的門被開啟了,於是躲在了花壇後面。
“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張老師說。
戚文擺擺手:“謝謝老師,我和朋友說好了放學去他家裡拿個東西。而且我家離學校也不遠,我自己一個人能回去。”
張老師點點頭,交代道:“那你路上小心,拿完東西就立刻回家,不要在路上逗留,也不要隨便和陌生人講話。”
“嗯,老師再見。”
範無咎也偷偷跟了上去。
謝必安在戚文家樓下等了半天,趙飛舟先走了出來,他大概是和那群狐朋狗友一起擼串打麻將去的。謝必安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六點五十三分。
趙飛舟離開了一會兒以後,戚母也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