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她那麼愛我。我都一度以為她要這麼和我糾纏一輩子下去,可是為什麼她突然間就放手了?還有就是,她為什麼選擇不回陸家?陸先生,您作為她的父親,應當最瞭解她的個性才是,其他的話不需要我再說吧。”
話說到這份上,溫欒忽然有些憐憫陸震霆了。在陸震霆怒氣沖紅地闖進辦公室的那一霎那,他便知道陸晚晴這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再一次地選擇了保全自己。
而她這一次舍棄的,竟然是陸家。
溫欒搖了搖頭,看著已經呆若木雞的陸震霆,又緩緩說道:“我知道你是在等著這筆錢挽救陸家。你想要繼續打這個如意算盤,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要換標的。”
聽了溫欒的這句話,陸震霆才回過神來。他開口說話的聲音尤其暗啞,看樣子還沒從被陸晚晴舍棄的打擊之中醒來:“你要換什麼標的……”
“你們陸氏的那家資訊科技公司。還是之前談妥的那個價格。”
話音剛落,陸震霆便驚怒交加地瞧著他:“不可能!”
聽到陸震霆斷然拒絕,溫欒只是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在打什麼算盤,無非便是割讓自己的劣勢資産用以保全扶植新興優勢資産的老套路。我當然也知道,如果是用同樣的價錢買這家資訊科技公司,拿絕對是最低成本價。你說我趁火打劫也好,不講道義也罷。生意,本來就是這麼做的。陸先生,您說呢?”
陸震霆臉色灰白,聽到最後身體已經虛弱得站都站不穩了。他一下跌坐在椅子上,就像是一座巨塔頃刻之間轟然倒塌。
“當然啦,這筆交易也不是說對你就百害無一利了。至少,我市給你足夠的養老錢了。這與陸氏最後破産清算,你身無分文的結局比起來,可是要好上太多了。您說呢?”
聽了溫欒的話,陸震霆心裡緊繃著的那根弦突然就斷了。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家,居然就這麼在溫欒的辦公室裡嚎啕大哭起來。
溫欒皺了下眉頭,忽然站起身來往外走。阿誠的工位本來就在他的門外,見到他一個人出來了,趕忙站起身來。
“少爺,陸先生他……”
溫欒一開門,那撕心裂肺的哭聲就從門縫裡傳了出來。
“陸氏要完蛋了,女兒又騙了他。你說,能不哭成這樣嗎?”說到這裡,溫欒忽然覺得有些頭疼:“這裡你讓小王處理一下就好了,他哭得我頭疼,你陪我去一趟醫院。”
“好。”阿誠連忙點頭,遵照著溫欒的安排張羅起來。
……
這算是溫欒來醫院看望涼秋來得最早的一次,卻也是最為掃興的一次。溫欒興沖沖地來到涼秋的病房一看,卻見陳建軍已經坐在涼秋的床邊,似乎是在和他說著話。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立馬轉頭過來冷眼看向管床護士。
護士有些心虛地看了溫欒一眼,就立馬低下了頭:“那個……陳連長今兒個也是第一次來。”
溫欒斜睨了護士一眼,沒說話。他知道自己為難一個護士,一點作用都沒有。關於這個陳建軍,他也特意去了解過。家裡三代從軍,是個根正苗紅的主。
以他這種身份,想要在醫院探望一個他想要探望的人,是太簡單不過的事情了。溫欒站在涼秋的病房外,透過那一扇玻璃靜靜地瞧著裡頭的動靜。雖然他所看到的東西模糊一片,但他還是選擇駐足原地,不往前走一步。
突然,陳建軍站起身來往門口走,阿誠還沒來得及提醒溫欒一嘴,人就已經到房門門口了。陳建軍開啟門,看到溫欒站在門外,並不意外。
“你還打算站在外頭多久?既然都來了,你就進去多和她說些話吧。”陳建軍交待完這句話之後,便越過溫欒往前走,似乎是要離開。
“陳先生請留步。”溫欒轉過頭來面向他,可卻只是看到對方的一個背影:“我想陳先生應該很清楚,阿秋是我的未婚妻。我們還有一個孩子,今年已經九歲了。”
“嗯,這些我都知道。”陳建軍聞言,轉過身來看著溫欒。
“既然陳先生已經瞭解了我未婚妻的情況,也希望陳先生能夠重新考量一下自己有些泛濫的感情。”溫欒這話說得很不客氣,不客氣到阿誠都在旁邊捏了一把冷汗。
“泛濫?”陳建軍嗤笑了一聲:“不怕你笑話,rache是我長大這麼大以來第一個喜歡的女孩子。相比之下,可能溫總您的感情用泛濫這兩個字,可能更確切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