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坐在一邊看著他熟練地吞雲吐霧,突然又開口說道:“你恢複抽煙多少年了?”
“沒多久,最近才恢複的。”溫欒一邊說著,一邊抽著手裡的香煙。他的動作緩慢而又優雅,像是在細細品味這尼古丁散發出來的特有香味。
“好不容易戒了,怎麼又抽上了。”蘇言不敢茍同地搖了搖頭:“你還是少抽點吧,阿秋會不高興的。”
“她不知道我又開始抽煙了。”溫欒對蘇言眨了眨眼睛:“你不跟她說這件事,我也不把你的那件事說給她聽,怎麼樣?”
“放心吧,我不會說的。”蘇言沒好氣地回道:“就算你不拿那件事來威脅我,我也不會說的!”
“謝謝。”溫欒笑容俊朗,見蘇言答應了下來,便沒有再做聲。酒過三巡,蘇言坐在一邊等著溫欒過完煙癮。溫欒看了一眼時間,發現已經接近中午了,他和蘇言雙雙站起身來正要離開這間清吧。
突然他眼前一黑,腿也有些發軟。跟在他旁邊的蘇言見狀,連忙扶住了他。
“你怎麼了?”蘇言見他額頭上直冒冷汗,五冠扭成一團,看起來正在經歷著超乎常人想象的痛苦。
“藥,藥……”溫欒顫抖著伸出手指向自己的外衣口袋。蘇言手忙腳亂地在衣兜裡翻找著,果然拿出了一小瓶藥片。
“是這個嗎?吃幾片?”蘇言將藥瓶拿到溫欒面前。溫欒輕輕點了點頭,豎起了三根手指頭,蘇言見狀,又迅速地開啟瓶蓋,倒了幾片藥放到自己手上:“給,都在這兒呢!”
溫欒聽了蘇言說的話,掙紮著睜開眼睛,趕緊將那幾個小藥片生吞了下去,並坐在椅子上靜靜等待著藥劑發揮作用。蘇言站在他的身邊惴惴不安地觀察著,直到對方癱坐在了椅子上長舒了一口氣,他懸著的一顆心,才慢慢落回肚子裡。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蘇言又驚又氣地拿著藥瓶質問他:“這可是處方藥,只有醫生處方才能買到的藥。你怎麼會有這種止疼片的?你身體怎麼了?”
緩過勁來的溫欒只是閉著眼睛笑,笑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睜開眼睛看向蘇言:“你一口氣問這麼多問題,讓我回答哪一個?”
“……你這個病,什麼時候就有了。”蘇言一愣,沉默半晌之後,忽然就冷靜了下來。
“好久以前留下的病根了,就我腦子受傷那次。”溫欒還在笑著,只是笑意淡了一些:“本來我以為沒什麼事了,結果複查的時候……醫生說,那塊血塊沒有散掉,而且已經在我的腦子裡四處遊走了。現在,他正好卡在了一個非常隱秘而又尷尬的位置,醫生建議我,輕易不要開刀。”
溫欒的話,讓蘇言心裡一涼。
“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能不跟阿秋說呢!”
“我說不出口。”提到涼秋,溫欒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我們好不容易過上了幾天平靜的日子,你讓我怎麼說的出來?難道你讓我和她說,命運就是這麼不眷顧你,讓你受了這麼多苦以後又眼睜睜地看著你最愛的人受苦?”
“可……可她也有權利知道這件事情啊!”
“蘇言,關於你和陸晚晴的事情,金燕也有權知道不是嗎?”溫欒的爭鋒相對,讓蘇言又氣又急。
“那不一樣!”
“在我看來,都是一樣的。”溫欒站起身來,面無表情地說道,蘇言想伸手去扶他,卻被他躲開了:“我現在沒事了。走吧,我找個代駕,送我倆回家。”
“可是你……”
蘇言向前走了幾步,溫欒突然停了下來:“算我求你,什麼都不要和阿秋說。”
“我知道了。”蘇言猶豫許久,最後還是給了溫欒一個承諾:“這件事情本來就應該由你去跟涼秋說清楚,而不是假借第三人。”
說罷,蘇言向前一步,開啟了酒吧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