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溫欒一愣,他沒又想到昨晚上自己的舉動牽扯出了這麼一段往事。他想要說些什麼,卻見涼秋默默地搖了搖頭。
“其實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也已經不怪你了。可是強求我跟當初一樣去愛你,抱歉,我想我是做不到了。”涼秋說著,抬起頭來看向溫欒。她微微一笑,笑容裡有太多不捨與感慨:“溫欒哥哥,我們真的是回不去了呀。”
“你不用強求你自己。”溫欒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淚水:“你只需要找回一丁點過去的感覺,我就什麼都不求了。”
“那我要是一直找不回來呢?你願意放我走嗎?”涼秋問他,帶著些祈求解脫的期盼。
“不會。”溫欒在說這話時,眼神忽然變得冰冷:“這輩子,我都不會再放開你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說罷,他坐直了身體看向前方,帶著些命令的口吻對涼秋說道:“你下車吧。”
涼秋盯著他的側臉看了良久,爾後微微嘆了一口氣,這才下車。看著涼秋翩然離去的背影,溫欒面無表情的臉上漸漸露出痛苦的神情。
……
涼秋剛換了工作服出來,就見到蘇言在辦公室裡坐著。見她終於出現了,趕忙站起身來:“你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涼秋搖了搖頭,坐到自己的辦公桌面前開啟了電腦。
“你昨晚上一直沒回信,又沒去參加那個研討會。我都以為你失蹤了你知道嗎。”蘇言見涼秋這麼淡定,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燕子也著急得不行!”
“對不起……”涼秋看著蘇言抱歉地說道,滿眼都是疲累:“謝謝你們幫我照顧惜時。”
看著這樣的涼秋,蘇言實在發不出脾氣。他憋屈地在辦公室裡轉了幾圈,忽然拉了張凳子坐到了涼秋身邊:“前兩天陸晚晴主動來找我了。”
蘇言說得這麼嚴肅,讓涼秋的心咯噔一下往下沉:“她來找你做什麼?”
“她跟我打聽你房子的事情呢。旁敲側擊地問我這個房子是怎麼能夠交易的,還想打聽到買家的資訊。這每個問題都是沖著你來的呀。”
“看樣子,她是懷疑我回來了。”之前最為擔心的事情突然得到證實。涼秋發現,自己反而不怕了:“她應該是有僱人查這些事情。前些天溫欒住院的時候還跟我說過,說有人跟蹤他。估計也是她找的人吧。”
“那你怎麼辦?”蘇言有些急了:“不然你和惜時先搬家?我給你們找地方。”
“為什麼要搬。”涼秋異常冷靜地看著蘇言:“她不過是試探一下你,我便忙著離開,這不是就在告訴她,我就是李涼秋了嗎?我是不會搬走的。”
“你……哎,真是沒法勸。”蘇言被涼秋一句話堵了回去,無奈地擺了擺手道:“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謝謝你。”涼秋看著蘇言為自己著急的模樣,真誠地道謝。
蘇言一愣,拍了拍她的肩膀:“和我說這話就見外了。咱們也是認識這麼多年了,何必說這個?”
“嗯。”涼秋微微一笑,嘴巴裡卻發苦,像是吃了一把黃蓮。
……
與涼秋共度了那個難忘的夜晚之後,溫欒更不想回家面對陸晚晴了。一連幾天,他都以各種理由推脫,待在辦公室裡。因為一早就察覺到有人在跟蹤自己,他也不敢經常去涼秋家裡。
這一天半夜,溫欒正在辦公室裡休息,一通電話將他拉回了溫家。
溫欒一進門,就聽到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從樓上傳來。溫欒一皺眉,掃視了一眼站在大廳的幾個傭人:“怎麼回事。”
“夫人喝醉了……把自己反鎖在屋子裡,我們誰都敲不開。”站出來說話的是跟著陸晚晴過來的吳媽,她也是陸晚晴的乳孃。現下看到自己一手撫養大的陸家大小姐變成了這副模樣,早就已經顧不了其他了。
就在別的傭人都沉默以對的時候,她答了溫欒的話。
“是你打電話叫我回來的?”溫欒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吳媽。就這麼一會兒功夫,樓上又傳來陸晚晴哭泣叫罵的聲音:“帶我去樓上看看吧。”
“好,好的!”吳媽見溫欒並沒有扭頭就走,一顆懸著的心才又落了回去。她趕忙走到溫欒身前引路,隨著二人離陸晚晴的房間越來越近,那些打砸器皿以及哭喊嚎叫的聲音便越來越大。
“夫人,先生回來了……”吳媽回頭看了一眼溫欒,見他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趕忙敲了敲門,大聲喊道。
房間裡打砸東西的聲音沒有了,可是陸晚晴哭泣的聲音卻並沒有停止:“你們都在騙我,騙子,都是騙子!”
“沒有啊,小姐。您開啟門看看,真的是先生回來了!”吳媽一著急,脫口而出的依舊是以前對陸晚晴的稱謂。
溫欒站在吳媽身後,抱臂於胸前,已經顯得有些不耐煩了。正在這時,陸晚晴開了一條門縫。
“小姐……”吳媽大喜過望,往旁邊挪了一邊道:“您看,真的是先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