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再忙,人也要好好休息好好吃飯。不然,鐵打的也會撐不住的。”
“我知道。”溫欒說話的當兒,一直盯著涼秋看。自從涼秋重新出現在他的視線裡,靜靜地觀察她的一舉一動彷彿就成了他的一種嗜好。這一個多月以來,雖然他們沒有打過照面,可他總會隔三差五地去涼秋的家門口,透過那面落地窗,遠遠瞧上涼秋一眼。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夠讓他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才能夠讓他疲憊不堪的心靈得到撫慰。
“阿秋。”溫欒突然開口這麼叫她,讓涼秋愣住了,手上包紮的動作也停頓了下來:“這段時間,你小心些。”
“什麼?”涼秋沒聽懂他話裡的意思,怔怔地瞧著他。
“有人在跟蹤我。你和孩子……要小心。”
這是溫欒在暈倒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
涼秋坐在核磁共振室外,雙手顫抖地交叉在一起緊緊地握著。殘留在她手上的血跡已經幹涸,可涼秋還是覺得有一股血腥味在呼吸間刺激著鼻腔,縈繞不去。
突然,她的手裡被塞進了一罐熱咖啡。涼秋抬頭一看,見蘇言也拿著一瓶咖啡站在她面前。
“謝謝。”
涼秋低下頭,嘗試了好幾次,才開啟易拉罐。
“我去問過腦科的醫生了,他的檢查結果還不錯。你不要太擔心。被襲擊頭部了嘛,多少總會有些腦震蕩的,再加上他最近都沒怎麼休息好,飲食又不規律。身體比較虛。”
“嗯,我知道。”涼秋點了點頭,再拿起易拉罐喝咖啡時,手也不怎麼顫抖了。
蘇言瞧著她口是心非的模樣,不禁搖了搖頭。兩人沉默地喝了一會兒咖啡,涼秋還是忍不住開了口:“他暈倒之前,說有人跟蹤他。會不會就是這次傷他的人。”
“說不好。”蘇言聳了聳肩:“剛才我過來的時候看到警察也過來了,正在找阿誠問話。這一陣子溫氏正在積極開發一塊住宅地,估計是那裡有些糾紛讓他受了傷。至於跟蹤他的人,有可能是這些人,也有可能是別的人。你在這圈子裡長大的,多少也能明白吧。”
涼秋點了點頭,在喝完了那一罐咖啡之後,輕吐出一口濁氣:“等他醒來了,你跟我說一聲吧。”
“你要走?”蘇言有些詫異,他特意過來看涼秋一眼,就是打算讓她先不回到工作崗位上的。
“我不走,難道等陸晚晴來?”涼秋這麼一說,倒是提醒蘇言了。只見他臉色一白,趕緊也將自己手中的咖啡喝完了。
“那我也跟你一起走。你要避嫌,我更是啊。”說著,他便拉著涼秋一起跟逃命似地往急診科奔。
涼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離開之前又回頭看了一眼檢查室。雖然擔心溫欒,可轉念一想有陸晚晴在,又覺得自己多此一舉。
心酸,瞬間佔滿了她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