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循由馬車這條線索追查,最終查清的,或許不僅僅是賀王一案。
但郢王是皇子,可能繼位為帝的皇子……
長樂公主躊躇片刻,揉著額頭道:“我跟三哥也不怎麼親。他說我不像女人,我說他不像男人……不過你跟他熟,若你張口說要到他府上住幾晚,他絕對雙手歡迎!”
“我……”
阿原再不料郢王竟也是她往日的入幕之賓,頓時傻眼。
好一會兒,她方道:“若我去了,端侯會不會擰下我腦袋?”
長樂公主拍手笑道:“會!而且我敢肯定,他會覺得你腦子裡裝的不僅有水,還有屎……”
謝巖皺眉道:“都別鬧了!你們倆都別插手,此事我回頭再與景辭商議商議。”
阿原不覺看向端侯府的方向。
她和長樂公主出門前,把她們的行蹤同時遣人告知景辭和謝巖。
但謝巖來了,景辭一直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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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笙公主被安排在林賢妃的怡明宮暫住reads;最強星際女皇。
阿原本來沒覺得這事兒跟自己有什麼太大關聯,但連著數日想去見景辭都落空了。
遣人去端侯府問時,景辭要麼在怡明宮,要麼在前往怡明宮的路上。
阿原漸漸有些不安。
趁著長樂公主前來跟她商討案情,阿原問:“端侯是不是跟則笙郡主很要好?他一個外臣,居然也能時時出入怡明宮?”
長樂公主憤憤道:“就是!那個王則笙各種嬌嗲作妖,不時把景辭和謝巖請去敘舊,半點也不避諱!可惡父皇還說他們親戚難得相見,不許攔著!景辭是鎮州長大的,據說跟王則笙是自幼相識的青梅竹馬,倒也罷了;謝巖都沒見過她,也不知拐了多少彎的親戚,拉著他幹嘛?真是可惡!”
阿原猛又想起幻像中少女清脆親暱的呼喚。
“景哥哥,這鷹好看!給我玩好不好……”
那少女難道是……王則笙?
她心頭忽然間被人揉搓般悶悶地疼,也便悶悶地問道:“他忙著陪則笙郡主,不想著救左言希出獄了嗎?”
她曾以為左言希是景辭心坎上的,看來她錯了;後來她認為自己才是他心坎上的,難道……也錯了?
長樂公主也關注著此事,皺眉道:“這事兒我跟謝巖打聽過,好像他們求過幾次了,皇上不允,叫人繼續搜查那個姜探的下落,要弄清二人間到底是何關聯。不過左言希好像換了間單人牢房,暫時不至於再受罪。”
阿原晃了晃腦袋,努力晃去滿懷的不適,又問道:“上回託公主安排我查閱當日我遇劫時的卷宗,有迴音了沒?”
長樂公主低著長長的黑睫,半晌才道:“沒有父皇旨意,我也不好冒失便去讓刑部給我們調卷宗。本來指望謝巖的,可你瞧,謝巖被那隻會撒嬌的妖精給迷住了!”
阿原默了。
這幾日她們一直安排人手留意王公大臣的宅第,也曾親自趕到大臣上下朝必經道路,看有沒有破舊馬車來往。期間倒也有覺得可疑的,攔下來看時,不過是窮酸些的大臣,無力置辦上等的車駕而已。
當然,更窮酸的是乘二人小轎的,以及步行的。
故而那些冒然被攔下的臣僚們,並沒覺得自己窮酸。發現攔自己的是長樂公主和原大小姐時,有清正的不屑而去,也有想入非非的,不敢高攀剛硬強悍的長樂公主,得閑不免多到原府門口轉悠幾回,於是很快便有原大小姐故態複萌的流言傳出。
唯一的好處是,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加上景辭去怡明宮常會拉上謝巖,長樂公主跟她同仇敵愾,休慼與共,終於徹底拋開了往日那些恩怨,化敵為友。
見阿原發愁,長樂公主安慰道:“不妨,隔天賀王出殯,景辭總會出現的。”
賀王案最終的定論,兇手薛照意,幫兇靳大德,因姦情謀害主人。
於是朝野上下,無不惋惜,賀王兵馬倥傯一生,最後竟死於奸奴與寵妾之手,著實不值,不值。
梁帝痛失臂膀,哀憫不已,早就下詔厚葬,並讓其獨子慕北湮承襲賀王爵位,以慰老賀王在天之靈,以安其部屬傷痛猶疑之心。
題外話慕北湮歸來,明天見!
第三卷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