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辭道:“你昨晚不是已經見識過了?她認定你是兇手後那態度,還有幾分當日的模樣?”
左言希道:“我只當她辦案時較真。從前遇到正事,或關繫到你的利益,她也會較真,哪怕拔劍相向,也是寸步不讓。”
景辭有些恍惚,“是……是麼?我大約真的病得不輕,以往的事,很多記不得了……”
謝巖抱著肩沉吟,“潑辣?我怎麼覺得好生可愛?”
另二人一齊看向他。
謝巖覺出二人神色有異,才醒過神來,輕笑道:“我是說,弟妹般的可愛,嗯,弟妹。辭弟你放心,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不是清離。”
景辭道:“嗯,我很放心。你必定會離她們遠遠的。這裡就數你官兒最大。”
謝巖微微變色時,左言希忍不住“噗”地笑出了聲。
阿原說得很明白,官兒最大的,最適宜拉出來擋刀……
偏偏謝巖還是數人中唯一不會武藝的。
他心上的那位戀人,能詩善畫,才情過人,容色傾城,自然是文雅俊秀的才子最匹配。
---------------------
長樂公主雖滿臉長疹子,也不敢耽擱正事,早早令左言希入內診了脈,服了藥,便帶謝巖等人前往賀王別院reads;異能英雄。
她帶著帷帽,擋住長了疹子的面龐,卻還怕阿原看清她的狼狽,也不叫阿原在她跟前侍奉了,阿原樂得陪著坐肩輿的景辭走在最後。因剛剛得罪過知夏姑姑,小鹿也不敢留在縣衙,勤勤懇懇跟著小姐查案來了。
景辭道:“若是困了,待會兒你找個角落歇歇,睡一會兒去。”
阿原笑道:“我不困。你若再好好不管束你那個姑姑,才是真的麻煩。以後咱們天天不用睡覺了?”
景辭目光深暗幾分,“真打算與我睡作一處?”
阿原臉上燙了起來,硬著頭皮嘀咕道:“不然怎麼辦?我帶小鹿搬柴房去住?”
景辭道:“那倒不用。左言希今天應該可以不用跟我們去衙門了。”
阿原笑道:“你就這麼信他?”
景辭道:“若他都信不得,這世間便再無一人可信了!”
阿原聽得一怔,而小鹿已撅嘴道:“難道比小姐還值得信任。”
景辭沒有回答,目光輕輕飄開,已投向緲遠的北方天空。
阿原心頭沒來由地沉了一沉。
景辭和左言希無疑有著很深的交往;但她隱約的記憶裡,她和景辭也該情誼深厚。
景辭對她處處維護,但知夏姑姑無禮痛斥她時,他雖有阻止,可並不堅決。否則,知夏姑姑再怎麼著倚老賣老也不敢如此放肆。
他信任左言希和知夏姑姑,更甚於她。
在她丟失的那些年月裡,他們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
阿原沉吟著,終於忍不住問道:“我從前是不是騙過你什麼事,才讓你不信我?”
景辭眉眼淡漠,也不看她的眼睛,懶懶地別過了臉,“我幾時說不信你了?”
阿原道:“那好,那你跟我說說,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後來又怎會訂親,中間都發生過哪些故事?”
景辭闔起眼,似在打盹。
阿原以為他真的是犯困時,他偏偏又說了話。
他喟嘆般低聲道:“我也不記得了……”
“……”
想完全攻克這個心思飄忽如天際流雲的男子,她似乎還任重而道遠。
---------------
長樂公主雖愛公報私仇,辦事倒也毫不含糊,居然已將案子瞭解得清清楚楚,先和謝巖去拜祭了賀王,便直奔小玉的臥房,令人揭開官府封條,把小饅頭叫來,協助官差搜查。
小饅頭對那小珠釵很是熟悉,聽得說要找小玉那根小釵,在小玉妝盒內翻找片刻,很快取出一支小釵來,遞給阿原,“這就是小玉的那支。”
阿原忙接過看時,不由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