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世子隨著同去,都以為一起去衙門溜個彎吃個飯就回府了,根本沒敢回稟賀王。結果靳大德沒回去,世子也沒回去。內院主事的薛夫人不放心,曾叫人過去打聽,才知他們家小賀王爺跟到半路就跑了,傳言是看到了什麼美貌小寡婦還是小娘子,丟了魂兒般追美人去了……
賀王雖聽左言希提過官府查案,再不曉得查的居然是靳大德,根本沒當回事兒reads;重生之嫡女傳記。第二日醒得早,天沒亮就找靳大德有事吩咐,聞得被押入了小小的沁河縣衙,差點氣歪了嘴。多年征伐的暴烈性子上來,喚了素日跟隨的親兵,直奔縣衙帶回靳大德,再想起放著正事兒不幹天天追著美人滿地跑的寶貝獨子,自然氣不打一處來。
問題是這回小賀王爺似乎沒去花街柳巷,天曉得這會兒在哪裡風流快活。難不成讓他們挨家挨戶到人家床上找人?
賀王見侍從幹應著不動,又吼道:“還不快去!老子要剝了他的皮蒙大鼓!”
有前一日圍觀過阿原和世子之戰的,便忽然想起,小賀王爺最近真挺倒黴的。
喜歡的小美人要剝他的皮不算,這會兒連他爹都要剝他皮了。
他的皮雖厚,大約也不夠蒙兩張大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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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將明未明,坊間已有不少百姓起慶,洗漱的洗漱,洗衣的洗衣,洗刷的洗刷。
刷的是恭桶。
婦人們將拎著滿滿的恭桶,走向街坊們共用的茅房,然後意外地發現茅房那破門居然鎖上了。
“誰這麼缺德呀?好端端的連茅房都鎖,叫人可怎麼用?”
“就是……咦,不對,這裡有封條!官府的封條!”
“啊?”
婦人們從門縫往內張望。
這種小茅房結構很簡單,大大的糞池一半在屋內,方便遮身蔽體出恭,從裡面閂上婦人也能用;另一半在屋外,方便糞池滿了時,讓鄉下的掏糞車裝走。於是茅房根本不曾設窗扇,只有茅坑上方透出點外面的微光,再看不清裡面的情形。
一個婦人躊躇道:“裡面好像吊著個人影。”
另一個婦人吃了一驚,“嚇,不會有人吊死在這裡吧?”
先前那婦人也驚恐起來,“昨日是有很多公差從前面路上走過,指不定真是出人命案了!大約天太晚,才鎖上預備今天來處置?”
“那咱們的恭桶……還要不要刷?”
“當然刷!橫豎我們在外面刷,也碰不著裡面!”
“也是!”
片刻後,穢物“嘩啦啦”倒入糞池,攪動一池糞水,惡臭熏天。
婦人們也顧不得張嘴抱怨,屏著呼吸提來清水倒入恭桶,拿竹刷轉著圈兒刷了多少遍,看著恭桶上穢物刷淨,再又拿清水清洗兩遍,方才提了恭桶到別處晾曬。
因那糞池著實惡臭得厲害,她們走出老遠,才開始議論茅房內到底發生了怎樣駭人聽聞的殺人案。
再片刻,又一壯漢捂著腹部奔來,一眼也瞧見門上有鎖,嘀咕道:“搞什麼鬼!”
眼瞧四下無人,他解了褲帶便蹲到糞池邊,但聽得一陣劈哩啪啦,那人便愜意地仰頭嘆息:“爽!好爽!”
茅房內,一雙眼睛尚能透過糞池上方的空間,看到紛紛而下的墜物濺起的濁臭水花……
題外話忘了跟大家說,吃飯時不宜閱讀。又怕笑噴,又怕惡心吐了……
明天見!
第二卷帳中香惆悵芳菲鴛夢涼一二零)
待那人去了,霧靄中才有年輕男子走出,遠遠便摸了摸秀挺的鼻子,向身後半邊臉戴著銀質面具的婦人道:“知夏姑姑,真的挺臭呢!”
知夏姑姑看向她的公子,神色溫慈,“若得罪你,臭死也活該。檎”
景知晚莞爾,“去放下來吧!小心別把他掉坑裡去。”
知夏姑姑點頭,“放心,絕不讓他燻到阿辭。”
她快步奔過去,迅速開啟鎖,撕去封條,閃進去飛快擲出一人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