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品著湯,笑得兩眼彎彎,“不會!我說過我不敢……而且景典史廚藝好呀!你看,景典史會做湯啊!”
於是,除了長得好看,會做湯也可以成為阿原接受他的理由嗎?
何況景知晚真是她的男人了,是她可憐的記憶裡唯一的男人了……
阿原臉上赤燙,忽“嚶”地低吟一聲,將頭也埋入被中,整個人裹在衾被間滾來滾去,滾來滾去reads;星娛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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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天晚上阿原等並沒有喝到那五十七顆紅豆煲的湯。
便是景知晚真的煲好紅豆湯,只怕他們也喝不下去。
午後,沁河邊的漁民打撈出一具女屍,井乙帶仵作去驗看後,立刻遣人回衙稟報,說是又出命案了。
李斐大是頭疼,連忙帶景知晚、阿原去看時,遠遠便聞到了屍臭味,不由掩鼻,嘀咕道:“這些人是怎麼回事?皇上暫時休戰,正該休養生息,偏放著這難得的好日子不過……還嫌戰場上死的人不夠多?”
女屍已被陳放在堤案邊,覆著一張舊草蓆。井乙等過來見禮,摘下塞住鼻子的棉團,說道:“開始以為是沿岸誰家姑娘失足落水,但仵作驗過屍,屍體雖已膨.脹,但腹中無水,應該屬死後拋屍。”
“死因呢?”
“脖子上有勒印,身上有明顯的蹭擦傷痕,應該是被掐死,且死前有過掙紮。”
“可曾查問出死者何人?”
“已經問過裡正,應該不是附近的女子。仵作說至少已經死了三天以上了,沁河水雖然平緩,三天也可以飄流很遠了,也不知是上游哪裡飄來的。”
說話間,差役已揭開草蓆,卻見那女屍果然已經泡漲,面板泛出青黑,口唇外張,杏黃色的細布單衣將屍身勒得緊緊的,領口碧葉藍花的纏枝蘭花紋反而顯得格外嬌.媚,與那腫.脹變形的面部形成鮮明的對比。
景知晚取過蒼術、皂角在上風處燒了,將屍臭味燻得淡些,才蹲身檢查著,沉吟道:“也可能不是上游飄來的,就是這附近的。”
李斐看看水流,搖頭道:“你看這河水的確流動,恐怕還是遠處飄來的可能更大。”
景知晚指向女屍腰部,讓他們看剪開的腰帶和腰帶勒出的痕跡,“仔細看這處勒痕,被腰帶束緊後並不像別處虛腫得那麼厲害。它是不是比腰帶要寬?腰側這裡,仔細看能分辨出有兩道印痕。”
李斐怔了怔,“是死後被人在腰間懸上重物,沉入水底?”
“死者被沉水時,腰帶居然扣的死結。這不合常理,很可能是兇手所扣,想來懸掛重物的繩索也曾纏在腰帶上加固,以免她浮起。可惜人算不如開算,腰帶未散,懸重物的繩索卻意外散了,這才讓死者浮上水面。”
李斐看著那尚未泡得腫.脹的隱約繩索勒痕,喃喃道:“嗯,有理,有理……”
景知晚惋惜地看著女屍領口,嘆道:“應該出身小康之家,更可能是大戶人家得寵的侍兒,才有那閑情在領襟袖口繡上這麼精緻的花紋。”
阿原也要上前細看時,景知晚忽道:“慢著!”
阿原抬頭,景知晚取過兩個蘸過麻油的小棉團,塞入她鼻際,說道:“麻油可以將掩去那氣味,免得太過惡心反胃。”
題外話甜起來可以甜死你……
可惜你再記不得從前那些小甜蜜了……
後天見!
第二卷帳中香玲瓏玉碎胭脂豔一一五).
他言語依然清淡,但阿原入耳卻聽出幾分愛惜。他的指尖觸到面龐,涼涼的,癢癢的,她心下便不由地歡悅起來,沖他笑了笑,方才低頭察看,然後便有些疑惑,“我怎看著這人眼熟?”
景知晚道:“嗯,頭臉腫得厲害,但五官輪廓還在。若是日常相識的,應該能辨別得出來。”
但這女子顯然不是日常相識的。阿原雖覺眼熟,一時也辨不出是誰,直到看到女屍的指甲。
看得出,指甲曾被小心養護著,圓潤秀麗,卻不知摳在什麼上面,硬生生折斷了好幾根,青白的指甲內看得到生前受傷留下的血影。雖水中泡了數日,但染指甲的花汁顯然不同一般,居然還能在指甲上顯出淡淡的玫紅。
這種玫紅的色調極罕見,但阿原已不陌生。當日正是由這種顏色的鳳仙花汁入手,破了靈鶴髓一案。
阿原又盯向那腫脹的五官仔細看了片刻,終於叫了出來:“小玉!這是小玉!”
景知晚驀地回頭,“哪個小玉?魍”
阿原看向他的神情便有些深意,說道:“就是賀王府的小玉,侍奉你好友左言希的那個!昨日我在恕心醫館,聽說她回老家三四日了,原來……”
李斐的雙腿已開始發軟,“賀王府……近來這些苦主,怎麼一個比一個厲害!”
“沁河水的確正從賀王府東側流過,若是從那裡拋屍,的確可能順著水流被沖到這裡。”井乙撓頭,“可難道咱們得進賀王府查案?那門檻咱們進得去嗎?便是進去,真不會被亂棍打出來?”
阿原想起慕北湮,已恨得牙癢癢,冷笑道:“沒事,小玉是恕心醫館的,小玉侍奉的,就是咱們景典史的好友,左言希左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