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沒有怎麼休息就飛來了,她最近一直在查航班資訊,從芝加哥飛到魔都,最短最短,也要十五個小時。
她又開始絮絮叨叨,由著和安一直維持著摟著她的姿勢,在門衛保安有些曖昧的眼神下,非常勇敢的把和安拽進了自己的出租屋。
“有點亂。”她後知後覺的開始害羞,卻還是記著他仍然餓著肚子。
“你是要點外賣還是我下一碗麵給你吃?”她的出租屋只有電磁爐,泡麵煎蛋可以,再複雜的以她的廚藝很難化腐朽為神奇。
“外賣吧。”和安站在玄關等著她翻箱倒櫃的找拖鞋。
他不想重逢的時候他女人還得在廚房忙他的晚飯。
貝芷意的回答是遞給他一雙包在塑封袋裡的新拖鞋,然後低著頭開始挑外賣。
她很熟悉和安的口味,選了一家比較近又還算幹淨的夜宵店,給他點了一碗大排面。
“加個蛋。”換了鞋子的和安很不把自己當外人,非常自然的貼在了貝芷意背後和她一起看選單。
貝芷意的頸脖子因為和安的靠近開始一點點的泛紅。
和安沒有說話。
他只是故作鎮定罷了。
沒見面的時候,最多隻是想念。
見了面之後,想念變成了實體,密閉空間的兩個人,連呼吸都變的敏感。
他在影片電話裡看過無數次她的房間,他睡眠不好的時候,貝芷意幾乎都是開著影片陪他睡覺的。
可是再流暢的影片,也代替不了實感。
這是她住了幾年的出租屋,很小,一居室。
半地下室所以沒有窗戶,採光不好,她抱怨過一到梅雨季節,她屋子裡就有一股蘑菇的香味。
但是被她弄得很溫馨,很貝芷意。
牆紙是乳白色的,上面有薔薇的暗紋,到了容易發黴的牆角的地方,她耐耐心心的貼了一層淺灰色的踢腳線。
傢俱看得出都是最普通的板材傢俱,她在所有桌面上都鋪上了桌布,花色各異,洗的很幹淨,走近了會有幹淨的柔順劑的味道。
廁所被她用一個巨大的貓臉隔板擋住了,裡面也是白色的瓷磚,她說過她自己重新弄過填縫劑,所以整個廁所雖然小,但是一點奇怪的汙漬都沒有。
最後……
還有床。
那張他已經十分熟悉的單人床,上面放了那個他最近十分痛恨的長頸鹿。
貝芷意,從每一個細小的細節上,都能看到她努力認真活著的痕跡。
和安覺得,這些痕跡讓他心潮澎湃。
讓他忍不住,想要把她抱上那張單人床,用嘴巴一顆顆的解開她那件修身到不行的小西裝外套的扣子。
他的下顎有些緊繃,因為想到了釦子,忍不住緊繃的更加厲害。
“十五分鐘就到了。”渾然不知道自己即將羊入虎口的貝芷意點完了外賣鬆了一大口氣。抬頭問他,“你要不要先去洗澡。”
和安看起來很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推開了她房間裡大臉貓的隔板。
走的時候還一不小心撞到了櫃門的角落,一聲巨響。
貝芷意擔憂的看著他揉都不揉一下就徑直進了衛生間,一直硬撐的表情放鬆了下來,臉紅成了番茄醬。
她……把他領進了門,還……進了她的衛生間。
她真是……太有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