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要承認,她的同事很有責任心。
非常熟悉布萊德公司運作的和安自我安慰,忍住想用拳頭揍他現在一直在看著貝芷意的臉。
身後的貝芷意,偷偷的伸出了一隻手,拉住了和安空著的那隻手,手心微涼,手掌柔軟。
和安僵硬了下,本來有些冷的表情迅速的軟化了下去。
黃同事終於確認了貝芷意並沒有被陌生的肌肉人挾持,又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忍住想跟這個肌肉人推銷下手裡護唇膏的沖動,沖著貝芷意點了點頭,一腳油門開出了她家的小區大門。
這小姑娘,看起來軟綿綿膽子很小的樣子,結果交了個男朋友長得跟美國大兵似的。
黃同事搖頭晃腦,摸出了自己私藏的蜜桃口味的護唇膏均勻的抹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今年魔都的秋天,特別的幹燥。
和安低頭看著那隻小小軟軟的手。
“你什麼時候來的呀。”身後的聲音軟得不可思議,“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啊。”
她都不知道他在她小區門口等多久了,他身邊還拖著個行李箱。
“你吃過飯了麼?”她很懊惱,早知道今天不加班了。
和安轉身,看著貝芷意十分糾結十分自責的擰著眉毛,還試圖從他手裡拿過行李箱。
“先去我家吧。”她想幫和安拿行李箱,結果行李箱被和安長手一按就被固定在了原地,“我們點外賣好了。”
擔心他在秋寒露重的時候在外面待的太久,又擔心他是不是一直餓著肚子,貝芷意現在已經完全顧不上所謂重逢的喜悅了。
畫風,同和安想的驚喜有一點點出入。
事實上,在看到貝芷意開始,他的畫風也有一點點不對了。
貝芷意工作的時候一直穿著職業套裝,大多都是黑白灰三色,她今天穿的這套衣服他在影片電話裡面看到過,白色的西裝外套白色的一步裙,外套收腰的地方繫了一條很細的黑色皮帶。
長發盤了起來,臉上畫著淡妝。
所有的打扮他都在影片電話裡看過,衣服都是中規中矩的款式,淡妝也只有最最簡單的粉底口紅。
可他就是,有些口幹舌燥。
她就那麼俏生生的站在他面前,鮮活的,觸手可及。
他往前走了一步,幾乎貼到她的身上。
她瞪圓了眼睛,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抱住了她,順著那條黑色的細皮帶,摟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
熟悉的身高差,他很熟練地把她微微往上抱了一點,他低頭,吻了下她的頭頂發旋。
“想給你個驚喜。”卻沒料到她仍然加班。
“餓了麼?”他女人埋在他懷裡的聲音熟悉到讓他這樣的大男人居然感覺到鼻酸。
和安點點頭,多少有些狼狽。
這驚喜,弄到最後都不知道是給誰驚給誰喜。
“我們先回出租屋?”貝芷意心疼壞了。
她最清楚他這幾天在芝加哥的工作量,和他們這些幕後人員不同,和安是唯一一個需要沖鋒陷陣站在大眾面前的人。
無數個會議,無數次和他過去有關的家族的聚會,半夜三更的噩夢,還有一次又一次被有些完美主義的布萊德掐斷的演講演練。
和安很累。
可最累最累,他也不過只說了一句抱歉進了洗手間用冰水搓了半天的臉,出來的時候就又是那個無所不能的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