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芷意有些無語的看著這個越來越亢奮的男人,晚上十一點了,她打了哈欠。
她爸媽只會迅速的不同意讓他們在一起,迅速的同意這種事情,不是她家的風格。
她又打了哈欠。
不知道為什麼,離別愁緒就斷了。
明明知道天一亮,她就得拿著行李上船,但是她心裡已經沒有那麼撕心裂肺的難過了。
只剩下了一些不捨得的情緒,因為這次她說的她會回來,就像是放了暑假等著開學的學生一樣篤定。
和安跟她講了那麼多的生態酒店方案讓她心底對鯊魚保護區的方案有了一個小小的雛形,他們分開的那一個月,他們都會很忙。
不那麼難受了。
她又打了個哈欠,這次眼淚都出來了。
“你困了?”和安的語氣像是被拋棄後不可置信的怨婦。
“……”貝芷意的回答是又一個帶著眼淚的哈欠,然後揉著眼睛點了點頭。
“我以為我們今天會聊通宵。”他覺得不可思議,明天就要分開了,她居然這麼早就困了?!
才十一點啊!
“我也以為……”貝芷意嘟囔了一句,兩只爪子抓著和安的浴袍,困得快要張不開眼睛。
喝了酒,太過緊張,不是第一次的第一次,再加上這幾天一直繃著的離別情緒,幾重打擊下來,她覺得自己幾乎要暈過去。
“……死沒良心的。”和安咬牙切齒,卻仍然小心翼翼的把她抱上床。
貝芷意在他懷裡蹭了蹭。
“和安?”感覺和安關了燈上了床,她在黑暗中喊他的名字。
“嗯?”和安應得很輕。
“你為什麼罵人的時候用的是北京話?”她撐著快要張不開的眼睛,問的睡意朦朧。
“……”和安好一陣子沒說話。
“和安?”這次真得困的快要成囈語了。
“我的中國話是我媽教的。”和安清了清嗓子。
“嗯?”貝芷意聲音軟軟的。
“髒話是跟電影學的,唐人街裡面有很多張藝謀的電影。”他接著解釋。
貝芷意好一陣子沒說話。
和安以為她睡著了,安靜的幫她把被子蓋好,吻了吻她的額頭。
“和安?”快要睡著的女人又說話了。
“嗯?”和安看著天花板。
“你……”其實已經半夢狀態的貝芷意揚起了嘴角,“好可愛。”
貝芷意拍了拍他的胸口,在他懷裡找到了最舒服的姿勢,終於睡著了。
留下一個還很清醒很亢奮的男人,一個人在黑暗中微微紅了臉。
他動了動,抬手在他女人的屁股上輕輕的拍了下。
“死丫頭。”咬牙切齒的,帶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