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子時,十枚符文完工,聶火伸了個懶腰翻了個身,睜開眼便看見一隻死貓癱在他腦袋邊,當即彈身而起,叫道:“陌生人,丟只死貓在我枕邊幹嘛?”
隨即見那癱在床頭的流浪貓的肚腹在微微起伏,失笑道:“原來是活的,老子差點給一把丟出窗外。”
陌北辰微微一笑,也沒隱瞞,將小猙的來歷和自己準備參加銘文大賽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遍,而後正色道:“今日之事定然無法善了,大不了我先加入銘文公會,你若難做就不必插手了。”
聶火看了一眼小猙,邁步坐在他對面,看著窗外夜色,眼神頗為複雜,足足出神了一刻鐘,才道:“以前,聶家比之穆家和吳家還要弱,根本沒資格入駐小洪城,老家主聶秋風胸有宏圖,經營大半輩子,才得以進駐小洪城,所謂雞頭鳳尾,聶家在小洪城依舊不起眼,不過是堪堪維持生存而已,後來老家主退位,其子聶永浩精明強幹,歷經二十年令家族頗有起色,竟能與同城的蔣家平分秋色。”
陌北辰知道他在述說往事,取出一壺酒斟滿兩杯,靜靜聽著。
聶火端起酒杯,道:“也就是二十年前,聶永浩的長子天賦極高,資質悟性皆是上佳,被鍛器堂看重而收錄門牆,並深得西北雙痴之一的段鼎豐的喜愛,一身鍛器傳承傾囊相授,這長子也不負厚望,一路勇猛精進,無論是武道還是鍛器均是年輕一輩的楚翹,聶家也因此而水漲船高,聲威大盛,在小洪城頗為風光。那長子八年前卻是惹了一樁禍事,令家族一落千丈。”
陌北辰知其說到了重點,杯中酒一飲而盡,暗道:“原來這傢伙當年那般風光!”
聶火依然端酒不飲,續道:“他那時十七歲,當時,與他齊名的趙晟帶著無塵道宗的門人在三江亭歷練,結果與花仙谷發生了衝突,花仙谷死傷慘重,而他當時便躲在暗處旁觀,本不欲插手,但見趙晟令門人當眾凌辱一名十歲左右的女孩兒,怒從心頭起,當即出面,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將趙晟等人當場斬殺,卻是逃走了一人。他將花仙谷僅剩的三人送回其宗門,才知那女孩兒乃是花仙谷谷主俞英樺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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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火嗅了嗅杯中烈酒,看了眼陌北辰,道:“也就是如今的六大天才之一的俞冬卉。趙晟乃是趙松陽之子,自不會善罷甘休,派人兵分兩路興師問罪,一路前往鍛器堂,另一路殺到聶家,將諸多高層盡數生擒到鍛器堂;俞英樺亦是女中豪傑,又是川洲本土勢力,率同門人趕往鍛器堂支援。奈何無塵道宗乃西北第一宗門,兩派合力亦是難以抗衡,關鍵時刻,大羅天寺本相大師從江州趕來協調。”
陌北辰暗自驚駭,無塵道宗、大羅天寺、鍛器堂、花仙谷均是西北的頂級勢力,這一出的確是難以收場。
遂聽聶火又道:“殺子之仇,趙松陽豈會輕易罷手,誓要聶家和鍛器堂交出那人,聶永浩寧死不肯,器痴段鼎豐亦是提劍不退,俞英樺憤恨愛女險些受辱,也是同仇敵愾,本相大師頭痛不已,這一戰若是不能罷免,必將血流成河,今後幾十年都難以平息風雨。”
聶火盯著酒杯自嘲一笑:“那人也不願連累家族和師門,自負雙手而出,任憑處置,本相大師宅心仁厚,心下不忍,建議各退一步,趙松陽本就理屈,礙於本相大師之面,言及必須廢除那人武功,逐出師門和家族,永遠不能加入勢力,趙松陽雖是如此說,段鼎豐知其事後必將那人置於死地,當即折劍而誓‘此後若有人敢無故加害於他,鍛器堂必傾一宗之力開戰’俞英樺亦是指天盟誓力保此人。”
聶火虎目微紅,酒水微蕩,道:“本相大師作為公正調解之人,親自動手廢除那人武功,言及‘此子修為乃老衲親手所斷,無故加害便是置老衲殺生不仁之罪孽!’,那人從此孑然一身,浪跡江湖,能苟且至今,卻是被三大門派力保之因。”
聶火一仰脖子酒到杯乾,重重的擱在桌上,看著陌北辰,道:“那人便是我聶火!”
氣氛壓抑,陌北辰聽得心情沉重,既震驚又佩服,真漢子,真男人也!
聶火此番將身世親口道出,證明已經將他當成朋友,陌北辰嘆道:“聶火,聶家如此保你,你就不必摻合了,免得……”
聶火淡淡一笑,卻是滿臉苦澀,提壺斟酒道:“最多是家父護我,要說聶家,呵!欠我太多!”
陌北辰微驚,看來這事非是表面那般簡單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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