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提早回來了？”
林喬曦由著他看，跟個樹袋熊一樣掛在他寬大的背後。
“嗯。”
“是想帶我們出去吃麼？”
他沒回答，只是從鼻腔裡哼了一聲。
陸昕邊坐在柔軟暖和的毯子上搭積木，邊搖搖頭。
他今天從班上同學那兒聽來一個新詞，傲嬌！
本來不大理解這個詞的含義，看到現在這幅死撐著的老爸，他就懂了。
“那現在帶我們出去吃嘛……”
“你太忙。”
“不忙不忙。”
“我很忙。”他手中的檔案翻得嘩嘩響，林喬曦伸手一按，“怎麼還是第二頁啊，總裁先生？”
“下午就沒行程了，這麼久的時間去哪了？”他把一頁沒看的檔案放到一旁，睨了她一眼。
“去看媽了。”
“怎麼不跟我打個電話？”他責怪，“媽怎麼樣了？”
“你也沒給我打電話啊。”
“我怕你忙。”
“我也怕你忙。”
“你們以後就打電話給昕昕吧，昕昕不忙！”陸昕從南伯那裡扣了一根棒棒糖，吃得津津有味的，“反正給你們當傳話筒的話無所謂，別人是沒有這個特權的哦！”
兩人愣了會兒，相視一笑。
他把孩子抱上大腿，又望向她，“媽現在什麼情況？”
“不大好。”林喬曦想起之前在病房門口看到的場景，就覺得很是擔憂。
只是家裡也有牽掛，兩邊同時顧及實在是有心無力。
“要是知道你在家陪昕昕，我就在那邊多待一下了。”
“現在過去也可以。”
“那倒不用了，有人在照顧。”林喬曦按住他要起來的身子，但陸昕已經隨著他的動作主動跳了下去。
孩子的注意力總是容易被分散，又跑去看起了電視。
看陸昕走遠了，林喬曦也坐到一旁，低聲和他說起了今天的事。
“我知道，你一直對他意見很大，我到現在也是如此。只是仇恨沒有一開始那麼深重了，哪怕他跪下來道歉，我也不會原諒，只是到了這個時候，可能是人的境遇會改變看問題的心情，他這樣照顧我媽，如果真的是和之前聽到的那樣，希望她死，那他沒必要這樣盡心盡力。”
“他看著我媽的時候，還是會透出和以前一樣的熟悉目光。甚至……他昨天是和林夫人說要離婚。”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了出來，“我感覺……他和我媽變成這樣，可能有什麼苦衷。”
“會不會是林夫人當年用財力和權利威脅他？”
昨天林夫人聲嘶力竭的模樣，陸鳴悅也親眼看到。
別的不談，她那樣絕望受傷的樣子，是對林以冬有著很深很深的感情。
也就是說她是付出了全部真心的，才在被他說決定離婚的時候，那樣無法接受。
其實被威脅這樣的假設聽上去像是無稽之談，在現實生活中卻時有發生，但林喬曦覺得並不會這麼簡單。
“如果我爸是被威脅的，以他當年的性子，應該會和她講道理，講不通了再打一頓能扔多遠扔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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