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有了自己的家庭，我很幸福。所以我希望，受苦了這麼多年的媽媽至少能安穩的度過餘生。”林喬曦認真的看著他，“不管你是在計劃什麼，亦或是在唸著什麼，就算給她最大最深傷害的人是你，我也還是……”
她深吸口氣，平復著起伏的情緒，“我也還是願意相信你。”
“不過你現在是過著什麼生活，或者有著怎樣的……計劃。”她的語氣裡，有種若有若無的暗示，也刻意壓低了聲音，“相信你還會是那個對我說——黑暗的地方總要有人去，就像是路一定要有人走，不然將永遠是死路的人。”
林以冬渾身狠狠的一震，猛地看著她的眉眼，想要從她清澈澄淨的眼睛裡看出什麼訊息來。
她低聲輕問，“爸，你能保護她嗎？”
保護。
傷她最深的就是他。
林以冬卻閉上眼，深吸口氣，再睜開的時候，眼睛裡恢復了一片清明。
這是林喬曦重逢後第一次看到男人眼睛中迸射出她原來那麼熟悉，那麼懷念的目光。
他沒再說話，只是和她並肩走向電梯。
電梯裡的人熙熙攘攘，兩人都沒再交談。
林喬曦撮緊了放在口袋裡的雙手，直到他沉步離開的時候，她眼底才劃過了失望。
只是下一刻，和她擦身而過的時候，耳旁響起了男人刻意壓低，卻掩蓋不住渾厚有力的聲音，“我會，直到我死。”
……
離開國際醫院的她，腳步輕快了許多。
像是初中時候剛放學，又‘偶遇’成功陸鳴悅那時的心情。
司機一路把她送回了陸家別墅。
剛到家，就看到一個小身影咻的一下衝到她懷裡，“媽媽！你去哪裡了呀！怎麼才回來嘛！”
林喬曦根本接不住這個重型小導彈，手撐在鞋櫃的架子上才站穩，看著小傢伙扭著屁股給她翻出了拖鞋，“來，媽媽換鞋子！”
“我兒子真的太乖了。”她蹲下來就著兩邊粉嘟嘟的小臉一邊香了一口，“媽媽是去看外婆了哦。”
“唉，老爸本來準備帶你去約會的，結果你回來太晚了泡湯了！”
“他人呢？”
陸昕手一指，母子倆立時看到男人正坐在大大的落地窗前，餘暉灑滿了他一身，精緻的側顏和眉眼都是說不出來的好看非常。
“他在工作？”
“沒有啦，他是聽到門鈴響才拿那些紙假裝看的。”
假裝在認真工作的某人瞬間就被兒子給賣了。
“老爸和昕昕差不多時間回來的，一直在等媽媽耶，但是媽媽又一直沒回來，老爸先是淡定的等媽媽，然後變成了不大淡定的等媽媽，在媽媽回來之前，就是暴躁的等媽媽了！”陸昕把手做喇叭狀放在唇邊，“老爸是裝的，想你去哄他！”
“……”林喬曦忍笑，先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瓜，才悄悄的走過去，一下勾住男人的脖子，“老公，我回來啦~！”
“嗯。”他不鹹不淡的點頭，眉眼都沒挑一下，繼續翻閱著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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