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幹嘛呢？”
陸鳴悅人未到，聲先至。
他進來的時候，第一眼便看到林喬曦母女兩在僵持，林喬曦苦著臉，手都被孫玲抓紅了，她轉頭看著他，語氣央求，“你來幫幫忙，我媽非要看電視……”
“讓她看不就好了？你這是在報復小時候被自己媽媽管教麼？”
林喬曦微微抿唇，但見孫玲還是一副不依不撓的模樣，求助性的給陸鳴悅使了眼色。
在男人的幫助下，孫玲的力氣顯然是小雞啄米一樣，他用了合適的力道，不會傷到她，遙控器被奪回到林喬曦手裡。
正要關上的時候，林喬曦看到孫玲臉上透著濃濃的失望，一下子又不忍心了。
很難想到她會有這樣的時候，非不准她關電視，嘴巴嘟起的模樣顯得她幾分孩子氣。
“這電視沒什麼好看的，別鬧脾氣好麼？”林喬曦還真像哄小孩一樣，溫柔的問著。
以往，無論孫玲周圍的人怎麼說話，她都不會有反應，可這回，她卻身體僵著，眼睛努力的眨了眨，好像在努力分辨林喬曦說的話，陸鳴悅和林喬曦對視了一眼，再望向孫玲的時候，她竟是用力搖了下頭。
林喬曦心裡一喜，這是在孫玲受了刺激之後，第一次對人說話有反應。
“媽，你看看我，知道我是喬曦嗎？”林喬曦半蹲下來，索性也不關電視了，語氣輕柔的問著她。
可孫玲的目光依舊滯留在電視上，沒再對她分擔一分注意力，電視上的一家三口，正在開開心心的在遊樂園玩。
“好了，就讓她看電視吧，你吃飯了麼？我帶你出去吃，歲月在外面待命，誰都進不來。”
陸鳴悅看她一臉失望的模樣，好笑的抬手想摸摸她，卻被她不著痕跡的避開。
“我吃過了。”
“那陪我出去吃吧。”
“我不餓。”
“出去走走？”
林喬曦把稿子放到包裡，迎上男人的視線，點了點頭。
國際醫院的環境一等一的好，兩人走上了旁的小道，在不遠處，有一個觀賞湖。
湖面像一面鏡子一樣平靜，變換不斷的燈光和隨風搖擺的樹木倒影在湖裡，漣漪不斷。
今年的初雪已經下過了，此時還下著些小雪，林喬曦伸手，正接住一小團，冰冰的感覺沁入面板，混合著空氣中的冰涼氣息，竟是有種心曠神怡的美感。
陸鳴悅只瞥了她一眼，整個人便頓住。
不知道是不是相處久了的錯覺，她只不過是抬手接住雪團的動作，卻又讓他想起了球球。
那年在伊頓中學，一場鵝毛大雪落下，大家都興奮非常，連藍哲都拖著他要去操場看雪。
對於這種舉動，陸鳴悅只覺得幼稚，堅定的搖頭不去。
他不經意的看了眼窗外的操場，那個圓圓的小身影就那麼撞進他的視線。
“你特麼不是說雪沒什麼好看的嗎？！”
“囉嗦。”
操場上，那麼多穿著一樣校服的學生，他卻只看著她。
所有人都在看雪，而他眼神裡流露出點點溫柔，只倒映著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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