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信誠的公司並不是急需用錢,拿到那筆賠償款,也只是他的銀行賬戶上的數字多增加了一些而已。
在房產經濟快速增長的時期,戴信誠依靠他的金屬回收公司賺了一大筆,現在行業沒有以前景氣了,但也沒有虧損的風險。
戴信誠喜歡手裡握住錢。
眼瞅著賠償款溜走,他還花費了那麼多精力跟於興河斡旋,最後是個什麼結果?早說溫晴不簡單了,葬禮上連眼淚都沒有掉一顆。
冷血冷漠,毫無親情。
賠償款的事,溫晴一直沒有表達出自己的意思,就是等著十六歲能自己拿著賠償款吧?說不定還是她叫於興河配合的。
之前遲遲不給賠償款,出爾反爾,一直打太極拳。現在這麼爽快,一次性全給了溫晴。
這次真是栽了!
“以後別你那外甥女有來往!”戴信誠狠狠地丟下一句話,“你敢揹著我去找她,就給我滾。”
監護權的事沒有懸念的解決了,邢律師交給溫晴兩份檔案還有一封信。
“電話採訪放出去後,有人聯絡新衍傳媒那邊,她叫何雲嘉。”邢律師說。
溫晴聞言,不敢置信地看向邢律師。
邢律師點點頭:“宋先生調查了,她是你的母親。”
“她自己沒有說,是嗎?”溫晴了然,“看來只是好奇我是不是她以為的那個人。”
邢律師不便對別人的家事指手畫腳,只說:“以你們的關係來說,她爭取監護權的勝算也有,但你要求是不需要監護人,所以我聯絡了她,爭取到了兩份檔案。”
“她簽字了。如果你姑姑爭監護權,有這些檔案她沒有一點勝算,現在那邊放棄了,這些就用不上了。”
溫晴只掃了一眼,懶得看裡面的內容,一份是要監護權的,一份是放棄監護權的。
最後是一封信。
“寫給我的?”溫晴揚了揚手裡的信。
“確實是何女士要我們轉交的。”邢律師說,“具體內容我們不知曉。宋先生的意思是,溫晴小姐可以自己處理,如果是有什麼需要用到我的地方,可以再聯絡我。”
溫晴點點頭,起身送邢律師離開:“謝謝你,邢律師。”
“不用客氣,再見。”邢律師一邊走,一邊低頭給宋衍之發了一條資訊,告訴他信件已轉交。
信很薄。
看來並沒有太多的話要對她說。
溫晴猜不到這個從沒有見過面的母親,有什麼要對她說的。
溫晴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做好了心理準備,開啟了信封。
一張淺藍色的便籤紙,上面寫著:“對不起”。
連信都這麼敷衍。
隨手拿一張便籤紙。
溫晴笑了笑,隨手把信丟進了垃圾簍。
倒不如不要寫這信。
說“對不起”是什麼意思,要她回覆“沒關係”嗎?
可笑。
何雲嘉不需要對她說對不起,她也不想說沒關係。
彼此做陌生人,還更自在。
“收到信了?看了嗎?”宋衍之來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