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的清晨,這支小隊終於出發。
五人坐著租來的越野車,開始向遠處的雪山駛去。
望山跑死馬,那雪山看起來就在地平線上,但實際上卻離格爾木很遠,他們把車開出市區後首先進入一片戈壁,這戈壁灘上有水泥車道開起來還算順暢,但是開出一段時間之後,多吉把方向盤一打,車子就開始在布滿碎石的戈壁灘上顛簸。
如此一來,鹿含倒是有點著急了,幾度看向陸菲然。
陸菲然拍拍他的手,將身上的毛毯又裹緊了一些,閉著眼睛開始休息。
因為她知道,這條路可能還很遙遠。
等陸菲然醒來的時候,前方的路已經不是車輛能夠通行的了,只能步行。
越往裡走,陸菲然就越明白多吉多叫兩個人來的用意,那兩個人沒什麼行囊,他們的用處只有一個——在她支撐不住的時候把她扛回去。
大約在多吉看來,陸菲然就是肥皂剧裡常見的腦殘女,為了自己喜歡的男人甘願付出一切代價,哪怕是自己的生命也再所不惜。
可他不知道,她要的是那個男人的命。
陸菲然的身體是很羸弱的,但是她的精神狀態卻很頑強,這種堅強讓她堅持了下去,甚至在多吉都因為攀爬而劇烈喘息的時候,陸菲然卻沒有吭過一聲,最後還是鹿含先開口說的要休息。
找了個背風處,鹿含灌一口水,深深地看著她說:“你真的懷孕了?看起來不像啊,爬山越嶺的,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陸菲然笑了笑:“在以前的舊社會,女人都是挺著個肚子還要下地幹活,懷個孕而已,哪有那麼嬌弱。”
陸菲然無法告訴鹿含,她有一種很強烈的直覺,kris已經追上來了。
如果無法在被kris抓住之前殺掉邊白賢,她肚子裡的這個孩子估計也保不住,既然如此,便也只能委屈他了,希望他能理解,他媽現在是在給他掙命。
而如果陸菲然都這麼努力了,他還是留不住,那隻能說,他沒這個命,怨不得她。
為了補充體力,眾人吃了些幹糧,糙口的幹糧餅幹並不好吃,在吃東西的時候陸菲然還看見鹿含脫下手套的手上已經長了不少紫色凍瘡。
陸菲然和鹿含都沒有吃過這種苦,但很神奇的是,不管是她還是鹿含都沒有發出過一聲抱怨,這不禁讓多吉的朋友贊了他們好幾句,說是已經很久沒見過這麼能吃苦的遊客了。
半個小時的休息過後,行程繼續。
在爬上一處雪丘之後,多吉指著前方,吐著濃厚的白色霧氣道:“這裡是冰雪之槨,當地人以前進行冰葬的地方,在這裡一定要跟著我們走,千萬小心,不要走錯。”
陸菲然和鹿含仔細觀看半響,才看出一些端倪來。
這地方是一大片溝壑地貌,有山坡有冰谷,但是因為大雪覆蓋,冰谷隱藏在雪下面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