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哲知道其意有所指,冷哼一聲,沒有作答。
“那就有勞皇叔了。”“皇帝”想到昨晚的事情,又看了看宰相夢哲的眼色,也樂得順水推舟。
散朝之後,大臣們可謂是各懷心思。夢哲陰沉著臉回到府中,一臉不快。
“爺爺,怎麼了,難不成朝中還有什麼人敢得罪我們?”雲夜問道。
“今日上朝不知為何,那“皇帝”小兒竟然把案件交給成王來查,我看他是好日子到頭了。
“會不會是被發現了?”雲夜問道。
“不會,要是被發現了就不會是這個結果,我看他是嫌自己過得太舒坦了,對了,大將軍那邊怎麼說?”
“如爺爺所料,大將軍已經同意,只要爺爺一聲令下,我們的人會第一時間包圍京城,禁衛軍那點兵力不足為道。”雲夜道。
“那就好,但是得小心謹慎,畢竟我們是使了手段逼他就範。”夢哲道。
“是。”
大將軍名為徐進,掌握兵馬大權,為人正道。有一獨子,更是才高八鬥,徐進對其甚是滿意,常以兵法授之,學習進步很快。可是在一次外出打獵時被人所擒,如今才知道幕後人物是夢哲,但無奈受制於人,只能就範。
而成王接管案件之後第一時間從羅元極手中接管了禁衛軍,然後便是暗訪了徐進。進行了一次徹夜長談,最後的結果不得而知。
一天夜裡,血雨晨正在思索,入神之際,一枚暗器迎面飛來,血雨晨反應迅速,在暗器刺中眼睛的一瞬間接住,一張白色紙張赫然寫著:三天內,營救徐進之子徐帆。
血雨晨眉頭緊鎖,夢府戒備森嚴如同皇宮一般,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何況是救人。正在血雨晨思索之際,白勝走進房間。
“大哥眉頭緊皺,可有為難之事?”
“賢弟請看。”血雨晨將字條遞給白勝。
“哦?此事交給我吧,保證三天之內完成任務。”白勝自通道。
“白兄難道在夢府安排了人手?”血雨晨疑惑道。
“那是自然,大哥相信我便是。”白勝但笑不言。他沒有告訴血雨晨,他在夢府的人便是夢熙,但是血雨晨是性情中人,如果說了實話,血雨晨說什麼也不會同意這麼做,只是大事面前,一切都不那麼重要了。
話說夢熙自當日離開後,便再也沒有離開過京城,平日出門都有人陪同,說是陪同,說白了只是一種軟禁的手段。夢熙也很無奈,所以一直也規矩的很。京城很大,白勝想要跟夢熙碰頭也不是那麼容易,想要傳話還得略施手段。
透過平時的觀察,白勝摸清了夢熙平日出門的規律跟光顧的攤位,兩人自然而然地産生了一種默契,某些攤位也是被白勝安排了眼線,所以暗地裡,其實白勝跟夢熙是經常互傳訊息的,當然夢熙想要的自然是關於血雨晨的一切,而白勝的目的也是為了幫血雨晨完成大事。
“大爺,這綢緞怎麼賣?”夢熙問道。
“三兩銀子一匹。”
“不貴不貴,大將軍府裡的徐夫人可是我們這裡的常客,我可沒有多要你的。”賣布的大爺說道。
“我看你這兒沒有紅色綢緞,看來沒有我想要的。”
“我們店面裡應有盡有,要不小姐還是進店裡挑選,我們白老闆會給小姐詳細介紹。”
兩人的對話聽在旁人耳中可能沒有什麼,但是對於經常接頭的夢熙來說,已經是明白了一二,而接下來跟白勝的交流也讓她知道了自己的任務,只要能幫血雨晨的,她都會不遺餘力地去做。
臨夜時分,血雨晨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不知為何心裡總有一些不放心,事關重大,他覺得有必要自己去一趟夢府解救人質。但是光靠他一人顯然無法完成任務,他取來紙筆迅速寫下幾個字綁在信鴿上便換上夜行衣,鬼影般消失在夜色中。
雖說這夜色伸手不見五指,但夢府確如皇宮般燈火通明。一扇銅鑄大門緊緊地關著,門外兩個侍衛把守著。仔細一看,兩人只是應付差事,不時打著盹兒,因為任誰也想不到有人敢在京城夢府動手搶人。
夢府大門外,一顆巨大老槐樹上,血雨晨頭靠在樹梢上,認真地觀察著夢府的一切動靜,等待著時機。這槐樹已有百年歷史,長得是又高又大,儼然一個絕佳的隱蔽場所,加上夢府燈火通明,血雨晨又是在暗處,登高遠眺,夢府裡面的情形也是盡收眼底。
相對於外面的守衛,裡面的人紀律嚴明,一對一對的守衛輪番把守,端的是一隻蚊蟲都難以進入。夢府裡面院落遍地,綿延幾裡路,恐怕也僅次於皇宮般規模了。
三更時分,乃是人體最乏時刻,眼看時機已到,血雨晨將手中準備多時的石塊用力一擲,不偏不離,石塊剛好落到兩守衛正前方。雖說在打盹,但這小小的動靜還是引起了其中一人的注意。
“兄弟別睡了,你聽到什麼聲音沒有?”這人道。
“哪有什麼聲音,疑神疑鬼的,你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誰敢來這鬧事。”另一人不耐煩地說道。
“說的也是,但是我們還是別睡太深了,萬一出事了,誰都擔不了這責任。”那人接著道。話剛說完,又一顆石頭丟了過來,這次離得稍微遠點,就在槐樹附近。稍微清醒的二人,這次聽得分明。兩人連忙打起精神,左手握著刀鞘,右手緊握刀柄,向著槐樹接近著。
就在二人接近槐樹三丈之時,只聽“嗖”的一聲,一人應聲倒下,而另一人即將大聲呼叫的瞬間,卻被一隻如幽靈般的手鬼魅般地捂住了將要張開的嘴。
“咔嚓”一聲,已是命喪黃泉。
前一刻兩人還相互交談著,下一刻已是兩具冰冷的屍體,這便是江湖,入了這江湖的水,就要做好溺水的準備,沒有人會同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