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麼問,是覺得,這根毒針是我帶進來的嗎?”
元熹公主竭力壓制住心頭洶湧而來的痛楚,抬眼迎上高珩不帶一絲溫度的眸子,將每一個字都咬得異常清楚,渾身都在輕輕顫抖著。
“難道不是嗎?”
高珩眸光一緊,朝著元熹公主前傾身子,眼中的寒氣撲面而來,語氣冷冽。
“你剛才想在地上撿什麼?如果真的只是耳環掉了,你看到我的時候,為何這麼緊張地把手收在身後?若非你早就知道這根銀針有毒,方才我想徒手去撿這根針的時候,你又為何要如此謹慎地交出那方帕子?”
其實自上次元熹公主頂著巨大的心理壓力在御書房幫他指證太子之後,高珩心中一直都心存感激,不再似從前那般對她滿心戒備。
在高珩看來,元熹公主對自己確實並非虛情假意,只要她能夠在王府中安分守己,不惹是非,即便自己給不了她想要的真心,也會待她相敬如賓,不再似從前那般冰冷淡漠,盡力讓她過得開心平順。
可倘若她心懷鬼胎,有圖謀不軌之心,且還威脅到了他最為珍視的程金枝。
那便是不可原諒的。
然而高珩不知道的是,對於元熹公主而言,除了高珩的真心和真情,無論她得到什麼,在她看來都只是施捨和可憐,味同嚼蠟。
“不是我,不是我......”
元熹公主咬緊牙關用力地搖著頭,儘量隱忍著沒讓淚水翻滾上眼眸,整張臉都因為激動和憤慨而變得蒼白,且略顯扭曲。
“我知道,你一直覺得金枝是你的眼中釘,你以為沒有她,我就會一心一意地去愛你。所以,即便她現在只是個毫無反抗能力的病人,你也同樣下得了手,是嗎?”
高珩抬手捏住元熹公主的下巴,眼中的冰凍三尺逐漸被熾烈的火焰所融化,只讓元熹公主覺得,自己快要被燒得體無完膚了。
“殿下,我承認我是很恨程金枝,可是我元熹即便是恨,也喜歡來個痛快,不會用這麼陰損卑劣的手段!”
元熹公主赫然抬高音量,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即使心中有那麼分毫的心虛,可一雙秋水中卻溢滿了視死如歸的堅韌。
她深知,一旦自己擔下此事,不僅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都會毀於一旦。
就連往後,再想要讓高珩對她重新改觀,也將是難如登天之事。
她絕不能白白當了程素錦的替罪羊,更不能在這件事上輸得一敗塗地!
“程家大小姐與程金枝也素來不和,她今日這般殷勤地前來探望,殿下為何不去懷疑她?難道我這個殿下明媒正娶的妻室,還不及一個殿下不歡迎的外人嗎?”
“公主,您可不要在這裡血口噴人,賊喊捉賊,我今日是好心好意來看金枝,什麼毒針不毒針的,素錦根本就全然不知。況且,這根毒針到底是自誰人之手,我們大家都心如明鏡,殿下更是看得一清二楚,您又何必再狡辯呢?”
面對元熹公主毫不避諱的指認,程素錦心間猛然一顫,眸色微轉,故作淡定地揚起了下巴。
雖然表面上還是鎮定如初,可背上卻早已冷汗涔涔。
畢竟按照高珩無所畏懼的個性,若發現自己才是罪魁禍首,那今日恐怕就真是難逃此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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