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
看著元熹公主無比堅韌而懇切的眼神,高珩凝視片刻,心中一時間竟起了動搖之意。
轉而冷冷地瞟了程素錦一眼,心中自然也對這個女人也有所懷疑。
只是從元熹公主方才的那一些系列舉動看來,她顯然更加難逃干係。
退一步來說,還有一種可能便是,這兩個女人因為同仇敵愾,所以想要合謀毒害程金枝。
當然,即使這樣的念頭已經在腦海中清晰明朗,可高珩卻不希望,元熹公主會狠毒卑劣到,和素來詭計多端的程素錦同流合汙。
但程素錦的反應確實不像是個做賊心虛之人,既然如今沒有更加確切的證據去揭露她,就只能先將矛頭對準元熹公主。
畢竟這件事既然發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就絕不能就此作罷。
高珩很清楚,今日他一旦手下留情不予追究,往後只會給更多心懷不軌的有心之人制造機會。
這樣一來,不僅會讓程金枝的生命時時受到威脅,對燕王府而言也同樣是一種隱患。
“殿下,剛才姐姐之所以抓住程大小姐的手,正是因為她感覺到,有人要拿毒針害她性命!程大小姐心中有鬼,被姐姐如此一嚇,手中的毒針正好失手落地。而我剛才俯身去撿,並非是為了掩飾什麼,只是想先她一步奪得兇器,豈料,反而白白替他人擔了這份罪過。我看程大小姐現在,心裡一定在偷著樂吧?”
元熹公主從來就不是個逆來順受之人,如今見程素錦直接翻臉不認人倒戈相向,她頓時氣血上湧,心中只覺惱火不已。
一改之前無從辯駁的壓抑與弱勢之態,眸光銳利地瞪著程素錦,眉宇間毫無退讓之意。
見元熹公主突然轉變姿態,盛氣凌人,原本還算鎮定的程素錦一時不禁慌了神。
在調整氣息勉強穩定心神之後,這才冷哼一聲介面道。
“公主,空口無憑,殿下方才也說眼見為實,您以為憑著您的一面之辭,就可以在這裡顛倒是非了嗎?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只一心愛著別的女人,你心裡有多恨,同樣是女人,我又豈會不知?”
程素錦說到此處故作停頓地面露慨嘆之色,視線停駐在簾帳內的程金枝身上,幽幽地收緊了瞳孔。
“我剛才還在奇怪,踏雪明明口口聲聲說殿下不歡迎我,您卻還是不遺餘力地教訓踏雪,非要讓我進來。如今一想,是想讓我加以掩飾,好在無意間做了您的同謀啊。”
“程素錦,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聽著程素錦這番全然顛倒是非黑白的犀利之言,元熹公主只覺字句刺耳扎心,終是再也忍無可忍,二話不說便想衝上前去一巴掌扇在程素錦臉上。
若非此刻沒有那捲長鞭在手,別說是巴掌,她恐怕早就已經揮鞭而出,將程素錦修理得落花流水。
而看著元熹公主這番暴怒之舉,程素錦更是嚇得一個激靈,慌神之餘,急忙朝後退了幾步。
可即便如此,嘴上還不忘添油加醋道:“公主,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當著殿下的面,您難道還想殺人滅口嗎?”
在眾人眼中,元熹公主此刻的行為確實像是無力辯駁,一時被逼急所做出的衝動之舉,處處都透著做賊心虛的無力之感。
畢竟更多時候她在人前,也算是一個謙遜有禮的沉穩大氣之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衝動急噪,竟然直接對靖國公府的大小姐動起手來。
“程素錦,我可真是小看了你。程金枝有你這樣的姐姐,可真是她的好福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