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我們一家人都很擔心金枝的安危,她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醒啊,太醫是怎麼說的?”
突然被程素錦這麼一問,元熹公主眉宇間極快地閃過了一絲不自然的神采。
躊躇片刻,這才穩定心神,用一種同樣傷感的語氣回道:“太醫說她身心遭受重創,怕是...怕是一會兒半會兒醒不了。”
自從程金枝再度陷入昏迷之後,高珩根本就不讓她插手關於程金枝的任何事,她又豈會知道賀荃對高珩說了些什麼?
而高珩即便表面上不動聲色,可心裡又何嘗沒有懷疑過,那日將鏡子交給程金枝的人,其實就是心懷怨恨的元熹公主?
“醒不了?那這該如何是好?”
一聽元熹公主這番話,程素錦故作驚訝地眉間一跳,眼角從站在不遠處到踏雪身上輕輕劃過,下意識地抓緊了藏著毒針的衣袖。
“唉,金枝她孃親過世得早,雖說姨娘和我們這些姐妹也都對她關照有加,可到底也比不得親孃親,後來得以遇上燕王殿下這樣的人中龍鳳,我和她二姐羨慕不已,只覺得她是這全京城最有福氣的女子。前不久這才剛剛身懷六甲,卻沒想到...會突然遇上這樣的事。”
程素錦說著重重地嘆了口氣,開始邁著細碎的腳步朝程金枝緩緩靠攏,神情也開始愈發凝重。“在我看來,就算她現在已經昏迷不醒,生死未卜,卻依舊是這京城最福氣的女人。”
可能是被程素錦這番話觸到了心底深處那塊隱隱作痛的傷口。
元熹公主一時間忘記了此刻是怎樣一番處境,而是面露失落之色目光微凝,隨即容色悽然地道出了一句。
然而話音剛落,眼中的黯然卻逐漸散去,眸子忽轉銳利,隨即覆上了一層濃重且陰暗的仇恨之色。
“公主貌美如花,金枝玉葉,現在又已經嫁進王府成為燕王殿下的妻室,在素錦看來,也是個必有後福之人。”
看著元熹公主臉上每一寸表情的變化,程素錦急忙舒展眉宇出言安慰,心裡當然知道,她這句話中所隱含的真意。
她對程金枝的恨,雖不及自己這般明顯張揚,卻絕不比自己淺淡。
程素錦甚至可以肯定,如果可以,她也同樣想置程金枝於死地。
或許比起在這段短暫且有限的時間裡去思考該如何下手,再構陷嫁禍。
在踏雪時時緊盯不放的情況下,只有兩個人通力合作,才能有機會掩人耳目,馬到功成。
“後福...這個後字,該是多久啊。”
元熹公主聞言慘然一笑,卻見程素錦突然側過身子朝她走近幾步,繼而站定腳跟眸一沉,湊近她耳邊壓低聲音道。
“公主若沒有耐心再等下去,而是即刻便想得到心中所想,那應該知道,什麼該留,什麼不該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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