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高珩這番字句犀利的的諷刺之言,周帝臉色一沉,看著一臉委屈的太子赫然加重了語氣。
“所謂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自古帝王從來就不是個高高在上的擺設。若是國家有難,哪怕你和朕一樣已經貴為天子,也要為了黎民百姓御駕親征,衝鋒陷陣。這天下,這大周江山,從來就不需要一個只會坐享其成,安逸享樂的君主!”
周帝越說到後來聲色越是凜然,聽得太子渾身一震,心中突然生出一種濃重的畏懼之感,急忙畢恭畢敬地俯下了身子。
“父皇說的是,兒臣為了這大周江山的百年基業,一定殫精竭慮,竭盡所能,絕不會辜負父皇和天下百姓所託,請父皇放心!”
“但願如此吧。”
默然少頃之後,只見周帝長長地撥出一口氣,眼角流下了一絲沉重且倦怠的疲憊之色。
雖然眼底的失望隱而不發,甚至轉瞬即逝,卻還是被神思敏銳的高珩看在了眼裡。
“珩兒,這支簪子到底是何來歷?和太子的傷勢又有什麼關係?”
周帝眸色微轉,將視線重新落在了高珩手中的那支髮簪上。
“回父皇,這支髮簪就是金枝失蹤前所戴之物,是兒臣的人在昨夜那處宅邸中所得。兒臣來之前刻意讓太醫看過,證實附著在上頭的赤色汙漬正是人血。所以很明顯,金枝曾經用她來傷過人,想必目的,應該是為了防身。”
高珩說到“防身”二字,刻意側目瞟了太子一眼,眸色冷冽地擰起了眉角。
“所以你的意思是,懷疑太子肩上的傷口,就是這支簪子所致?”
“回父皇,兒臣不是懷疑,而是肯定。”高珩眸色深重地繃緊了臉色,“畢竟空口無憑,說再多也只是徒然,但是隻要皇兄願意讓太醫來驗傷,一切便可水落石出。”
“父皇,兒臣實在是冤枉啊,難道父皇不相信兒臣,而去選擇相信三弟嗎?”
太子惡狠狠地瞪了高珩一眼,卻突然覺得,再多的懇求之詞在此刻在即將暴露的真相面前,都是顯得那樣蒼白無力。
如今皇后尚在禁足之中,參與這件事的人又少之又少,加之絕不能讓周帝知道自己和楚人有所勾結。
根本就沒有人能夠走出來掌握大局,替他應付這場危機。
此時此刻在太子心中,除了滿腹的仇恨之外,更多的,還是替自己思慮不周,疏於謹慎而感到了一陣深切的後悔和自責。
“太子,珩兒說的沒錯,空口無憑,既然你堅稱自己是被冤枉的,只是脫衣驗個傷而已,孰是孰非一看便知,你就不要多加推辭了,就這麼辦吧。”
周帝本來就希望能儘快瞭解此事,如今既然有跡可循,他當然求之不得。
話音剛落,沒有再去理會太子是何態度,當即便朝著書房外毫不遲疑地喊了一聲。
“來人,傳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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